”
“閉嘴!”季青城擰眉喝道。
老者不理他,又向裴孤鴻走近幾步,繼續說話,“那毒鏢上的毒,出自暗器高手,也不知侯爺是怎麼得罪了那號人的……”
無從阻止,季青城也就沒再理會,帶著衛昔昭離開院落,走向後花園的月洞門。經過湖邊,腳步一頓,緩緩鬆開手,“還好麼?”
“還、還好。”衛昔昭揉著痠疼的手腕。自心底,對裴孤鴻也只是氣惱,畢竟沒發生什麼讓她驚恐的事情。而讓她不安的,卻是前來解圍的季青城,才發現,他冷的時候,是真冷;發火的時候,是真讓人心慌。
季青城打趣道:“還好的意思,就是連話也說不利索?”
衛昔昭只得說實話:“有些害怕。”
“方才是三小姐前去告知我的,此時她又去了正房告知夫人。”季青城說著話的時候,腦海浮現出她把著門扇不撒手的情形,實在是又可憐又狼狽,心生笑意,話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衛昔昭勉強扯出笑容,“多謝侯爺。”
季青城忍下笑意,叮囑道:“回去後,記得吩咐房裡的丫鬟,他再去找你麻煩,就去告知我,我不在就找小九。”
“嗯,記住了。”衛昔昭記掛著他的傷,“侯爺回去換藥吧。”說完就想起了那個絮絮叨叨的老者,彎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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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挑釁
四月的風,帶著融融暖意,溫柔地拂過她漆黑而稍稍凌亂的長髮。一縷髮絲貼在她的臉頰,隨風輕舞。有些礙眼。季青城抬起手來,對上她含笑的翦水雙眸,手又緩緩收回,語聲不自覺地柔和許多,“難為你還笑得出。”
“哭不也無濟於事麼?”衛昔昭笑意更深,後退一步,“不耽擱侯爺了。”
季青城頷首,“回去吧。”
衛昔昭輕聲應是,跟在後面的沉星緊走兩步,虛扶著她返回。
一襲淡雅湖藍,一身輕盈嫻雅。是何時都能讓人的心安靜下來的少女。她的眼睛——很奇怪,有時似乎涵蓋了萬千心緒,細細探究之時,又是沒有任何雜質的澄明。就如她這個人,偶爾讓人覺得她城府深藏,笑起來卻是那般單純無害。
想這些做什麼呢?季青城眉峰輕揚,搖了搖頭,回了蘭苑。
回到院中的衛昔昭,坐到院中一角的鞦韆上,這才覺出疲憊。驚慌、不安、感激這些情緒消散之後,惱怒一點點湧上心頭,匯聚成怒火。
這府中的人心,比她先前認為的更殘酷更醜惡。
比之前世,處境的確是改善很多,卻原來,並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好。處處謹慎、不出差錯也就罷了,若是一個不留神,就會落個牆倒眾人推的下場。
將她放在眼裡的人,也只有玲瓏閣裡這幾個。
是自己大意了。許氏雖然進門時日不多,卻已經讓一眾下人覺得她對自己的事絲毫也不上心,否則,去往紫薇苑途中遇到的一眾下人,沒道理連句阻攔的話都不敢說——如果都知道出言干涉也是多此一舉,誰又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
再想想鴛鴦琥珀的態度,這推測就能得到驗證了。
想看她笑話的人不在少數,下人也是奴性極強,連是非輕重都不分辨。
好啊。衛昔昭逸出一抹冷笑。今日的事雖然出得讓她窩火不已,卻實實在在地給她提了個醒——在這座府邸之中,不怕你狠,就怕你心慈手軟。
“沉星,”衛昔昭吩咐道,“你去找老爺,說我要見他,今日就要見他。”有這種事發生,自己若還不抓住機會、給許氏煽風點火的時機,趁早一根繩子吊死算了。
“奴婢這就去,會把整件事講給老爺聽的。老爺如果還能安心處理公務……”沉星氣惱地哼了一聲,想著小姐也就別再認這個父親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鴛鴦、琥珀過來了,看到神色悠然的衛昔昭,訕訕地笑著過去行禮。鴛鴦道:“大小姐回來就好了,去趟正房吧,夫人有請。”
衛昔昭和聲問道:“夫人午睡起了?”
“是啊,”琥珀搭話道,“剛起。才聽說了大小姐的事。”
今日她險些被冒犯,許氏都能不出房門半步,改日她就算被人五花大綁了,估計許氏也只是輕描淡寫地幾句話了事。話說的好聽,將衛府顏面掛在嘴邊,做事卻是大相徑庭。既如此,也就不能怪她給人難堪了。衛昔昭轉頭吩咐道:“來人,將這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綁了,給我打!”
落月、風嵐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