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額頭抵過來,小聲說:“那我免為其難替你吃了吧……餵我吃……”
“你想得美。”御凰雪用金簪在陶罐裡用力戳了一下,美眸圓瞪,這人是不是耍她,所以找了個像帝崇忱的男人過來嚇她?
“真的看著呢。”他小聲哄騙。
御凰雪深深吸氣,紮了一大塊獅子頭下來,直接往他嘴裡塞,堆著滿臉的笑,惡狠狠地說:“吃,快吃,塞得你喉嚨腫掉。”
99。【99】這種鳥肥,烤著吃一定不錯(一更)
帝炫天眸子垂下,牙齒輕輕咬住簪子一頭,半天不動。
“你幹嗎呢?”御凰雪忍不住低頭看。
帝炫天卻正好抬起頭來,兩個人的額頭撞上,她的簪子抽出的時候,直接戳進了他的鼻孔裡……
“嗯……”痛苦的悶哼聲。
御凰雪惶惶拔出簪子,看到兩行熱血從他的鼻子裡淌了出來,順著他緊抿的唇,流過他刀雕般完美的下巴,滴滴打在他的錦袍上詢。
“別哼了。”她嘴角輕抽,有股爽快的感覺飛快往喉嚨裡湧,她只好閉緊嘴,免得當場大笑出來。
他掏出帕子掩住鼻子,揉了揉止血的穴道,仰頭看天霰。
暗絲絨般地夜空在眼前無窮無盡地鋪著,繁星匯成長河,星星點點閃爍,繁雜的聲響此刻在耳中全都消失了,只有她輕喘聲在耳邊拂過。
“弄傷本王,該當何罪?”
他的手摸過來,準準地摁住她的手腕,再寸寸往上摸去,到達她的小臂上緊緊握住。
“把我打進大牢。”御凰雪抿抿唇,毫不在意地說道。
“怎麼,覺得我不會嗎?”帝炫天眸子眯了眯,依然仰著,只是側過臉來看她。
御凰雪還真覺得不會……他不會的……
她掙脫他的手,把小陶罐扶穩,繼續吃獅子頭。
“你不是吃不下了嗎?”他微微擰眉,沉聲問她。
“突然覺得做個撐死鬼挺好。”她頭也不抬,只顧大吃。
他摁緊帕子,低眉看她。小巧的耳朵粉紅粉紅的,耳墜子輕輕搖動,真讓讓人俯過去在她的耳根處親吻一下。
“是嗎,那我也試試做個撐死鬼是什麼滋味。”他突然伸手,拔下她的垂珠金釵,用酒水往上面一潑,玉珠拍打在他的手背上,跳起來,又垂下去。
她的一頭青絲如瀑布般滑落下來,她猛轉頭時,一縷烏髮甩過來,從他的眼睛上飛快滑過。他沉靜地看了她一眼,把釵伸進了陶罐中。
御凰雪茫然半晌,扭開了頭。
這個人,把埋在她記憶裡的畫面,一幅一幅地給她復原了!
她六歲那年,母后生辰,她抱著一罐子燜肉來找她,兩個人躲在花園的角落的假山上一起吃肉,遠遠地看戲。
她看著皮影人在布後晃動,女子悽婉地送別情郎,小女孩似乎更早懂事,已經哭得唏裡嘩啦,而男孩子們還在揮著樹枝亂跑。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小聲問。
“就想和你一起吃肉,看戲。那年一年,心便失去平靜,此時遇到你,才知道我的平靜去了哪裡。”他緩緩地說道。
“回吧。”御凰雪匆匆起身,穿過了人群,快步往前走。
他左手拎酒,右手拎獅子頭,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
枝頭落了一前一後落了兩隻雀兒,嘰嘰喳喳地追著二人飛,帝炫天抬頭看了看,低聲問:“這算不算夫妻雙雙把家還?”
御凰雪也抬頭看鳥兒,脆聲說:“這種鳥肥,烤著吃一定不錯。”
帝炫天語結,紅腫的鼻子立在他表情僵硬的臉上,像一根被強行揪出地面的小蘿蔔。
御凰雪這時候的唇角輕輕揚了揚,笑得清淺,笑得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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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王府此時很安靜,帝崇忱獨自坐在帝炫天的書房裡,一碗茶,一盞燈,一碟子茶點,手中一卷書,正慢慢翻看。
他已有三年四個月未踏進炫王府半步,這裡多了一些書,茶碗還是那套茶碗,燈還是那盞燈。
帝炫天有極強的剋制力,他知道這孩子的野心全埋在心底深處,他曾經欣賞這兒子,又懼怕這兒子,因為他母親的關係,又讓極度憎惡他。
但,隨著嫣貴妃投毒之事浮出水面,他漸漸又開始回憶起他母親的柔美和體貼了,他拿著書,腦子裡全是那位美麗溫柔的側妃。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