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頭巾和裙子並不相稱，但只好將就——白色那條被蟲子咬出好幾個洞了。

她看了看時鐘。時鐘是法蘇拉赫毛拉送的禮物，很老的發條鍾，黑色的數字，翠綠色的鐘面。它顯示九點了。她尋思娜娜在哪兒。她想到外面去找她，但她害怕和娜娜起衝突，也害怕那些傷人的眼神。娜娜會指責她背叛了她。她會嘲笑她痴心妄想。

瑪麗雅姆坐了下來。為了打發時間，她一次又一次地畫大象，以扎裡勒教給她的方式，一筆就畫成。她坐得渾身都僵硬了，卻不敢躺下，因為害怕她的裙子會被弄皺。

指標終於指向十一點半，瑪麗雅姆把那十一塊卵石裝進口袋，走到外面。走向山溪途中，她見到娜娜在一株迎風擺舞的柳樹之下，坐在樹陰下的椅子上。瑪麗雅姆不知道娜娜究竟有沒有看到她。

到了溪邊，瑪麗雅姆就在他們前一天說好的地方等待。天空飄過幾朵花椰菜形狀的陰雲。扎裡勒教過她，烏雲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為它們太厚了，它們的上邊吸收了陽光，把它們的陰影投射到底部。那就是你所看到的，親愛的瑪麗雅姆，他說，它們的底端是黑色的。

一段時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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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雅姆走回泥屋。這次她沿著空地朝西的邊緣走，以免碰到娜娜。她看了看時鐘。將近一點了。

他是個生意人，瑪麗雅姆想，肯定碰到什麼事了。

她走回溪邊，繼續等待。山鳥在頭頂盤旋，撲進某處的草叢。她看見一株尚未成熟的薊草下面有一條毛毛蟲在慢慢地爬啊爬。

她等到雙腿發麻。這一次，她沒有走回泥屋。她將褲管捲到膝蓋，趟過山溪，這一生中第一次下山朝赫拉特走去。

娜娜說的赫拉特也是錯的。沒有人對她指指點點。沒有人嘲笑她。瑪麗雅姆沿著人群擁擠、柏樹夾道的喧鬧馬路走，步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