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三日,秦國櫟陽侯將出使燕國的訊息便是傳入了燕國境內,除此之外,更有著十萬秦軍向著燕國地界聚集,找茬的意思很明顯。
別問,問就是燕國太不給秦國面子了,明知道樊於期是秦國叛將,竟然還敢收留他。
這什麼意思?
挑釁?!
不得不說,秦國的這番舉動也是給了燕王喜極大的壓力,惶惶不可終日。
……
此刻,燕王宮之中。
燕王喜上去就是一腳將燕丹踹倒在地,怒斥道:“你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先前擅自從秦國逃過來,寡人已經饒恕你一回,現如今又捅出這麼大簍子,貿然收留秦國叛將樊於期,惹得秦國震怒,你難道就不知道敬畏為何物嗎?”
一番怒斥,語氣急促,氣的燕王喜身子都有些哆嗦了,似乎不解氣一般,上去又是一腳。
燕丹內力不俗,被燕王喜踹了兩腳倒是無傷大雅,很快便是跪起,腰桿筆直,待得燕王喜情緒稍緩,才抬起頭,看著自己的父王,沉聲的說道:“父王,秦王欲滅六國之心天下皆知,燕國又如何能倖免於難。”
聞言的瞬間,燕王喜臉色變了變,旋即怒視著燕丹,氣極反笑:“這便是你收留秦國叛將樊於期的理由?莫非你嫌秦國沒有滅亡燕國的理由?”
“兒臣從未這般想過!”
燕丹沉聲的說道。
“你是沒想過,你已經做了,燕丹啊燕丹,寡人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的膽子這般大,心思這麼多,你現在還只是太子,不是燕王,如此大的事情就不知道與寡人商談一二,不如這燕王之位讓與你可好?”
燕王喜冷笑道。
“兒臣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
燕王喜冷冷的盯著燕丹這個逆子,冷哼一聲,輕甩袖口。
頓了頓。
話鋒一轉。
“趁情況尚未太糟,你現在就回去將那秦國叛將綁了,送與秦國,以免秦國大軍壓境,給燕國帶來不可挽回的災禍。”
此事說嚴重也嚴重,好在解決的方式也容易。
秦國想要樊於期,給了便是。
燕國又不缺少將領,何況燕王喜也無進去之心,現今只求自保,至於秦國會不會出兵攻打燕國,燕王喜內心只能賭,賭秦國暫時看不上燕國之地,比起燕國,楚國和魏國多香啊。
地大物博,資源豐富,人口眾多。
燕國終究地處偏僻,資源匱乏,算是貧瘠之地。
至於秦國滅了魏國和楚國之後的事情,燕王喜覺得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秦國想滅亡兩國也絕非容易的事情,就算滅亡了,也絕對元氣大傷。
這觀點幾乎就和齊王一樣了。
總之一句話,死道友不死貧道,打去吧,只要不打我就行。
“父王,若是如此,讓天下人如何看待兒臣!”
燕丹面露難色,反駁道。
“如何看待你?那你做出此事的時候可曾與寡人協商,又是否考慮過燕國的安危,秦國的十萬大軍就駐紮在邊境,你想過沒有,這一仗要是打起來是什麼後果?!”
燕王喜沉聲的說道。
“燕國男兒從不畏死!”
燕丹高昂著透露,目光透露著堅定和寧死不屈的傲然,沉聲的說道。
可你父王我怕啊!
燕王喜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燕丹,冷聲的說道:“此事便這般定了,你無需再言其它,為了燕國的安定,你些許名聲有算得了什麼,還有,身為燕國太子,少於墨家扯關係,整日不務正業,寡人都不知你在想些什麼,若不願當這個太子,便與寡人明言!”
他直接拍板了此事,根本不給燕丹反駁的機會,轉身向著後殿走去。
身為燕王,他還決定不了這點小事了。
燕丹看著燕王喜離去的背影,嘴唇動了動,最終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豈能不知自己父王的心思,對於秦國早就畏懼如虎,絲毫不敢得罪,有著這樣的王,燕國焉能有希望。
加上秦國連滅韓趙,如此威勢之下,自己的父王早已膽寒。
可一味的求饒就能換取秦國的仁慈嗎?
秦國要的是天下,他是不會就此滿足的,韓趙兩國沒了,燕國還會遠嗎?
燕丹眼中閃過一抹決然,低聲自語:“父王,就算你日後恨兒臣,兒臣也必須試一試,哪怕粉身碎骨!”
……
太子府,一名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