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焱?”
“什麼事?”他悄悄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笑容問。
“呃……我有個同學,叫做趙之弘,他父親是我以前打工時家教中心的主任,他們……”
瞿亞焱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麼,不過還是佯裝不知情的問:“他們怎麼了?”
馮曉澄咬了咬唇,遲疑半晌才說:“趙之弘的父親把所有的錢都拿去投資股票,結果不但全賠光了,現在還倒欠一大筆債務,法院要拍賣他們的房子,趙主任一天到晚想鬧自殺,我是想……”
“你想怎麼樣?”他忍著即將衝口而出的暴怒,故作平靜的問。
“我是想,你可不可以幫幫他們,救趙主任一命?”
瞿亞焱原本強裝出來的平靜神色,瞬間冷冽起來,嫉妒的心使他怒火翻騰,完全失去應有的理智。
沒想到她竟然敢開口!
“天真的曉澄,你怎麼會以為,我有可能伸出援手幫助你的小情人度過難關呢?”他緩慢搖頭,嘖嘖有聲的冷笑。
“亞焱……”
他譏誚、尖酸的口吻,令她詫異地睜大了眼。
“你認識我這麼久,什麼時候看我好心幫助過別人了?讓自己淪落到必須靠他人幫助才能活下去的人,根本就是無用的廢物,我不認為我有必要浪費心力,幫助這種無用的廢物!”
“你——亞焱,你這麼說,不覺太過分了嗎?”她氣極了大吼。
她從沒聽過這麼冷酷無情的話,尤其這句話是從她心愛的男人口中說出,她更是難以置信。
“人活在世上,本來就有可能遇到許多難以預測的意外,每個人都有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只要在我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幫助別人並沒有什麼損失,而且說不定將來有一天,我們也會需要這個人的幫助呀!”
“那是不可能的!”他斷然地說:“我瞿亞焱不需要他人的幫助,依然能在股市呼風喚雨。我不會幫助那些人,他們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好難過,她居然愛上一個如此冷酷無情的男人!
“不是嗎?明知道股市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無底洞,還盲目的把所有的家產都丟進去,這種人不但貪婪,還愚蠢得無可救藥,古人說:神仙不救無命人。像這種自尋死路的人,我連救都懶得救!”
“也就是說,你怎麼都不肯伸出援手嘍?”她倏地沉下面孔,對於他的殘酷冷血感到心寒。
“沒錯!”
其實他並不像自己說的那般惡劣,只是因為她太關心趙之弘,讓他又氣又妒,才故意說難聽的話刁難他們,過幾天等他心情平靜了,自然會幫趙之弘的父親解套。
“我知道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她轉身往外走,不願再和他待在同一個地方,呼吸同樣冷洌殘酷的空氣。
“你能想什麼辦法?”他不以為然的問。
“這點不勞你操心!總之,我不會再麻煩你的。”
她凝著臉,輕輕撥開他的手,徑自離開辦公室。
“該死!”
瞿亞焱猛捶堅硬的核桃木辦公桌,懊惱得連連詛咒。
連自己的指節破皮淌出血絲,都渾然不覺……
和瞿亞焱發生不愉快之後,馮曉澄便鴕鳥的躲起來了。
她借住在一位電影社的好友家中,整整兩天不願和他見面。
她真的不知道,這種時候,自己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
其實說真的,她並不怪他!她有求於他,他當然有拒絕的權利,她不能因為他拒絕幫忙,就翻臉怪罪他,那對他來說並不公平。
只是——趙之弘是她的好朋友,如果她太輕易寬宥瞿亞焱,那會讓她覺得對不起趙之弘,所以她一直鴕鳥的逃避,暫時不想面對問題。
不過逃避豈是辦法?趙家仍深陷苦海,她不能見死不救呀!
所以在躲了兩天之後,第三天早上,她到銀行把自己定存的五十萬全部提出來,準備借給趙之弘。
這筆錢雖然不是太大的數目,對趙家的窘境也不見得有幫助,但這是她的一份心意,也是她能為趙家做的全部。
她拿著領出來的錢,到家教中心找趙之弘,趙之弘本來正準備出門,看見她來,高興得不得了。
“曉澄,你來得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趙之弘,對不起!沒辦法幫你,我很遺憾,這是我僅有的五十萬,你先拿去應急,我想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