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零度之下的所在,可是他感覺不到冷。
“你恨我,我知道的。”纓然笑了下,從脖子上解下狐裘溫柔地系在方真的脖子上。是,這個孩子他一直很疼,當然是在某種特殊的前提之下,外面的人,一直不清楚,為什麼他會如此寵溺這個總是冷口冷麵的人。這裡面的原因恐怕知道的不超過五人,方真、春水、纓然,或者還有其他的誰。
“我沒有關於愛恨的感覺,你也不必一直誘惑我,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方真解下狐裘,套回纓然的脖子。他看上去很冷,他搓著手,縮著脖子。“我帶你來看春水的秘密。”纓然笑眯眯地對方真說,他的神情就像孩童發現了樹葉下螞蟻窩一樣的開心。
方真轉身就走,他對別人的秘密,甚至春水的、任何人的都不感興趣。如今,他的腳腕上依舊帶著一串不大的鎖鏈,走路的時候,那些鎖鏈叮噹作響,剛開始的時候,它們磨破方真的腳踝。
“就當陪我。”纓然抓住方真的衣服,樣子可憐巴巴的。
巨大的平面冰壁,冰壁是透明的,纓然緊緊拉著方真的手,一直帶著他來到這裡。
“春水?”方真驚訝地喊了一句。就在十分鐘前,春水親自給自己上的腳鐐,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冰壁那邊呢?方真萬分驚訝,貼過去仔細看著。
冰壁另外一邊,有一個和春水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個男人。這人手裡拿著一個不大的杯子,他彎腰從一個水缸裡舀出一杯水倒入身邊的缸裡,他身邊的那隻水缸,缸的底部有個洞,無論他如何舀,那隻缸也滿不了,但是這個人只是沒表情地一直那樣,一杯水、一杯水地反覆地倒騰著。
“他不是春水,他是秋水。”纓然搓搓手,哈哈冷氣。
方真從來不知道,在纓然的巖洞下,會有這樣的地方。他藏了一個人,一個和春水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個在不停地一杯水、兩杯水地倒騰的人。
“想知道為什麼他在這裡嗎?我都告訴你,方真,你知道的,我很看重你,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禁錮你,恨我威脅你,恨我做那些事情,我其實願意和你分享我的一切,你知道的,你是我的繼承人,我們有血緣關係的,知道嗎,我死了,這些都是你的。”纓然看著方真,有些急切地說。
“你不會死的,你怕死。”方真難得地笑了下。真的,他實在不想知道這些,所以他再次想走。
“不單我沒死,那個老混蛋也沒死!你以為只有我殘酷嗎?不是,他才是最殘酷的那個,我的春水做的事情,他的秋水也在做。他也在做的!”纓然大聲喊叫著,冰壁那邊的秋水呆了一下,回頭看下這邊,好像他沒想到另外的人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所以他看著方真呆了下。
很快,一些水從缸裡流了出來,兩個壯漢突然出現在那邊,他們按倒那個秋水,開始大肆地侮辱毆打。不久之後,壯漢離開,秋水顫巍巍地站起來,繼續一杯水,兩杯水地倒著,麻木,僵硬地倒騰著。
“知道他倒了多久嗎?我告訴他,水缸裡的水溢位來,他就會被處罰,如果另外一口滿了,我就答應他休息一天。三十年了,他從來沒休息過一天。其實他挺傻,只要他把樂靈島的地圖給我,告訴我那個老妖怪住在哪裡,他立刻就能離開,可是這個傻瓜寧願在這裡倒三十年永遠不滿的水缸,愣是一言不發。其實,融心真的是奇怪的地方,出怪胎的地方,你說呢,真兒?”纓然看著那邊說。
方真沒有說話,他看著他,三十年是個很漫長的歷程,方真到現在整個生命的周長都沒有三十年。他不回答,不是沒想法,面對纓然,他不想說任何話,他想他和裡面那個人有一件事情是相同的,他們都想面前這個叫纓然的男人去死,最好死無葬身之地。
“你的那個小怪物如何了?”纓然突然問。
“還是老樣子。”方真回答。
“恩?春水說,現在沒有音樂能魅惑他,他現在能做一些簡單的刺殺任務了?”纓然看著方真問。
“你可以叫春水帶他去,我沒意見,他又不屬於我。”方真轉身離開。,是啊,他們可以隨便帶走小豆,他真的沒意見,他知道,小豆除了他,誰的話都不會聽,他在儘量拖延,儘量為一個奇怪得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理由拖延著。秋水困在這裡,纓然困在上面,他蜷縮在這個奇怪的團體裡,比任何人都困得深,他膽怯了,他清楚……
纓然摸摸下巴,打個冷戰,轉身跟著方真順著上去的樓梯也離開了。秋水還在繼續他的工作,一杯水,兩杯水……
綠色的蔬菜泥兔子餅乾,黃色的蔬菜泥桔子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