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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被這個很有迫力的成熟男人從正面直視著,透有些不知所措地轉開了眼睛。

明明之前都沒有這麼注意他的動向的,但是自從前幾天與他一起共進了晚餐之後,不知怎地就在意起他的視線來。在他的眼睛裡,自己是怎樣的呢,他會給予自己怎樣的評價呢,透想要知道這些,儘管他從來沒有在意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而且,在做了那樣的夢之後,透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應對他。而三浦似乎是沒有發現到透困惑的樣子。

“可能是沒有看慣的緣故,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三浦認真地打量著透的臉孔。

“咦?”

“你的眼鏡壞掉了吧。戴了隱形嗎?”

那雙在身為麻藥取締官時嚴厲得近乎恐怖的眼睛,如今卻正帶著柔和的光芒看向透的眼睛。

“不,是裸眼。我並設有隱形眼鏡。原本我的近視就不厲害,所以沒有準備那個的必要。以前的那付眼鏡也基本沒度數。”

“這樣啊。你的視力是多少?”

“我想兩眼都是一點零吧。”

在用自己都知道很緊張的聲音回答之後,透暗自嘆了口氣。

只要自己的眼睛再差那麼零點一就好了,這樣的話,自己就不用把那帶著野性感的銳利面孔,沒有一絲贅肉的精悍身體線條看得那麼清楚,也不會感覺到這麼大的壓迫感了。

透自覺到自己的臉頰已經飛起了紅潮,為了從那溫和地投向自己的視線中逃開而垂下了頭。而三浦向著透伸出他修長的手指,抓住他的下顎向上抬去。

“一……三浦先生……?”

由於過度驚訝,透差點就脫口叫出了“一彰先生”,慌忙改口。

自從共進晚餐,聽三浦說過了過去的經歷以來,他們就互相以彼此的名字互稱”透君”與“一彰先生”了。但是他們並不想把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表現出來,讓周圍的人對他們報以奇怪的注目。

儘管沒有任何人提起,也沒有好好地說定,但他們在上課時都與以前一樣,互稱“水城”與“三浦先生”,這已經成為他們彼此默不言聲的共識了。

透討厭過於親呢的接觸,除了如今已經過世的雙親,還有醫生或者理髮師這種公事上的接觸之外,會這樣碰觸他的臉的,也只有純也而已。

而在這個把下顎抬起來的動作之後——自己居然條件反射一般地閉上了眼睛,透發現到這一點之後,驚訝地又睜開了跟。自己簡直就像是在期待什麼似的,他對這樣的自己

深以為恥。

現在是在實習,周圍還有著那麼多的人。碰觸自己的人也不是純也。看來自己對三浦產生了邪心,這已經是毫無疑問的事實了。

但是三浦無從得知透的狼狽,他溫和地微笑了一下,就放開了手。

“還是這樣比較好。”

“咦?”

“既然不戴眼鏡也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那當然是素顏好多了啊。以後也都保持這樣吧。”

看著極端自然的他,就覺得手足無措的自己實在是太難看了,透咬住了嘴唇。平時總是被鏡片阻隔著的眼瞳深處,如今卻無防備地露出了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的表情。

“是嗎?可是其他的朋友卻說還是戴眼鏡的好呢。雖然他很後悔說了這句話似的,沒有把話說完,但他的意思就是我戴眼鏡比不戴好多了……”

透一想起來就覺得生氣,不由撅起了嘴來,這讓他看起來更顯得小了。

“呵呵。我覺得這不像是‘朋友’會說的話啊。”

“是吧?很過分是不是?”

向著徵求自己的同意的透,三浦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壓低了聲音,在透的耳邊低語道:

“不是這個意思的。對方如果不是想要降低你的魅力,想用自己的容貌與你一較高下,就是想要獨佔你的素顏了。我想他多半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你本來的樣子吧。”

“這個他、他是說——”

“嗯,是草薙君吧,你的室友。”

透啞口無言,但是三浦卻彷彿什麼也沒有一樣地把話語繼續了下去。

“因為能被你稱為‘朋友’的人,除了他之外我也不知道別的人了啊。難道不是嗎?”

很難親近別人,一直保持著孤高的透,的確是沒有其他能稱為“朋友”的存在的。這一點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了。

透無法否定他的話,不由得通紅了臉,三浦撲哧一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