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十里鋪張管教問他的時候,一推三六五,功勞都是自己的,別人是個什麼壓根兒不管。這大約是對共產黨的政策和方式有了一定的瞭解,不敢輕率從事的緣故。
但是於建國不理睬他的拐彎抹角,抓住了一個根本的問題窮追不捨。於建國問,你和汪亦適兩個人,到底是誰最先提出到風雨橋頭的?
四面八方 第四章(10)
程先覺琢磨了一陣子才說,是他最先說出了接應地點是風雨橋,我最先提出去風雨橋。
於建國問,也就是說,還是你最先提出去風雨橋?
程先覺說,我記得是這樣的。
於建國盯著程先覺說,程股長,請你再次確認,到底是誰最先提出去風雨橋,這個問題很重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向組織說實話,否則,如果我們調查出同你的證詞不相符合的事實,後果你恐怕也是清楚的。
程先覺緊張了,腦門上油光閃亮。他掏出手絹,擦了腦袋又擦眼鏡,過了很長時間才結結巴巴地說,是他最先說的,不,是我最先說的,不,我們兩個都說要去風雨橋。
事情到了這一步,汪亦適的問題才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同程先覺談過話,透過上級組織協調,於建國又到三十里鋪,找正在司法機關接受審查的鄭霍山和李開基談話。這回,鄭霍山也說了一半實話。
鄭霍山說,那天晚上,汪亦適找到我,動員我跟他一起去風雨橋參加起義是不錯,但是我懷疑他是到風雨橋去見舒雲舒。這個人是情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