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們主動的想進入幻境,應該怎麼做?
我想了一會,覺得首先應該和那種力量取得聯絡,邀請它侵入我們的腦部。
這實在是一個相當荒唐的念頭──不久之前,我們才想到這股力量是懸在人類頭上的一柄鋼刀,現在卻要請這柄鋼刀落下來,對付我們!
然而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有甚麼方法可以進入幻境。
我想了又想,還是隻有這個辦法,所以我道:“我們要主動和這種力量聯絡。”
金維雙手緊握,很堅決地點頭,表示這種力量雖然可怕,他已經豁出去了。
他問道:“這種力量來無影去無蹤,如何與它聯絡?”
我已經有了打算:“這種力量既然能夠和腦部活動發生關係,它就必然能夠接受我們腦部活動所產生的能量,所以我們應該集中精神,想著和它聯絡,把我們要和它聯絡的願望,透過腦部活動所產生的能量傳送出去,也可以把我們邀請它使我們進入幻境的願望傳送出去,它如果能夠接收,就應該有回應。”
金維一說就明白:“這和密宗喇嘛修練‘他心通’的功夫相類似。”
他能夠以密宗喇嘛的“他心通”功夫來作比喻,再恰當不過──都是透過思想向對方傳遞訊息的一種方法。
我一面點頭,一面忽然想起,這房舍之中甚麼陳設都沒有,極有可能正是白素和紅綾集中精神和那種力量聯絡之所需──屋子中有別的東西,多少會分散注意力。
如果她們正是採用這個方法,倒可以證明這個方法有效。因為她們顯然已經和這種力量取得了聯絡,要不然神鷹的生命形式如何會起改變?
我相信使人進入幻境和使生物成精的是同一種力量。
這種力量如果廣泛的發揮起來,地球上會形成甚麼樣的混亂,實在難以想像。
一直到這時候,我還是不明白何以白素和紅綾不把這一切對我說。我又想到,神鷹一直和紅綾在一起,我並沒有發現它有甚麼異樣,雖然我沒有加以特別注意,可是如果說它有了人的行為而我完全沒有發覺,也很不可思議。
除非紅綾、白素和神鷹串通好了存心瞞我。
然而我不明白的是:她們為甚麼要對我隱瞞?
而且根據金維的敘述,神鷹和紅綾吵架以後,接受了紅綾的提議,去徵詢它的舊主人倫三德的意見。
想那倫三德是天下第一奇人,自從發現了大山是一個生命之後,不知道藏在哪一座高山的山腹之中,就算神鷹找得到他,也要花上一個半月。
可是在我的記憶之中,神鷹好像沒有長時間離開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的思想相當不集中,想著一件事,會岔開到另一件事去,這種情形對我們想主動和那種力量聯絡十分不利。
所以我不再去想那些問題,向金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現在就開始行動。
金維點了點頭,在牆角坐了下來,他自然而然使用了密宗喇嘛打坐的姿勢。
看來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十分高強,想來是由於他長期和密宗喇嘛相處的緣故。道行高深的喇嘛畢生所專研的就是如何集中精神,金維當然也學到了一些竅門。
我慢慢地走了幾步,然後才靠著牆站定,開始集中精神。wωw奇Qìsuu書còm網
雖然把精神集中在一點上並不是我的專長,可是我也可以做到,剛才那種力量侵入我的腦部,我就運用我的精神力量與之對抗,做得也很好。
照說那種力量既然喜歡侵入人類的腦部,遭到抗拒,力量仍然很強,現在我邀請它來,應該一請就到才是。
可是過了一會,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去看金維時,只見他仍然一動不動,也看不出他的腦部發生了變化沒有。
我又努力邀請那種力量進入我的腦部,可是過了沒有多久,我思想到處亂竄的老毛病又開始發作──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變成去想何以白素和紅綾會對我隱瞞在雞場中發生的事。
在這個雞場中肯定已經發生了怪異莫名的事情──神鷹開始成精,這是何等樣的大事,她們實在沒有不對我說的理由。
唯一的可能是紅綾怕我反對──因為事情太怪異了。
可是那也和紅綾的性格不符,紅綾就算怕我反對,也不會對我隱瞞,而必然把事情公開和我爭論,甚至於話不投機、不歡而散都會產生,唯有鬼頭鬼腦把事情隱瞞起來,才不可思議。
而且我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問過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