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場大火。
蔣新言看著看著,不知何時已有些走神。
“怎麼了道友,我臉上可是有東西?”睜開雙眸的路朝歌笑著道。
蔣新言這時才反應過來,微微撇過頭去,臉龐依舊冷冰冰的,但那雙白皙的耳朵,卻微微泛紅。
她的眼神也不再古井無波,而是兵荒馬亂。
她人生至今,還是頭回如此窘迫。
這種感覺怪怪的,但……其實也並不讓人討厭。
路朝歌不再逗她,隨便找了個話題道:“道友覺得,我明日闖關,能否通關?”
蔣新言點了點頭,道:“自是可以的。”
說真的,她至今還沒見過路朝歌出手。
但從墨門上下對他的尊敬來看,這位修為暫時只有第二境的墨門掌門,絕對不一般。
“那道友對我的期待是登榜第幾?”路朝歌繼續道。
“那自是越高越好。”蔣新言微微一愣,回答道。
“好,那便越高越好。”路朝歌語氣隨意,但卻透露著無窮的自信。
他看著蔣新言,最後道:“夜已深了,道友晚安。”
蔣新言就像往日裡一般,微微頷首,以示回應,什麼也沒說。
對此,路朝歌都已經習慣了。
同樣的事情,完全發生過無數次。
前世之時,他也保留著說晚安的小習慣,只是自己的冷麵師父從不回應,都只是微微點頭。
對於她這種性子淡漠的人來說,點頭已經很不錯了。
但路朝歌這人吧,偏偏就有那股子勁兒。
他就是每次都說,每次都說。
直到後來,好感度快要刷滿的時候,蔣新言已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有一天夜裡,在師徒分別回房前,蔣新言主動叫住了他。
她雖然說得磕磕絆絆,但也是第一次主動道:“朝歌,晚安。”
對於有的人來說,這是一種禮儀,一種生活小習慣而已,只是一句隨口就能說出的話。
但對於有的人來說完全不同,特別是不擅表達的人。
這個女人喜歡獨處,一直以來早已適應了孤獨。
她的社交圈子很小,在路朝歌拜師前,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
她從來就不存在什麼可以互道問候的人。
由於功法原因,她本應是個有點冷漠的人,對周遭的一切都不怎麼關心才對。
她對整個世界,都興趣不大。
更別提這還是主動的問候。
這是一個訊號。
所以她的晚安就顯得格外的不一樣。
夜晚是屬於所有人的,但這句問候卻並不是。
——晚是全世界的晚,安是隻給你的安。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