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冷汗,都嚇了一跳。
司馬繁猝不及防,驚道:“表嫂,你這是怎麼了?”
他緩緩走向前一步,眼前有道黑影一晃,天極道長挪動身形,站到司馬伕人身邊,沉聲道:“司馬公子,請讓司馬伕人說下去。”
地極也身形一動,站到司馬伕人另一邊。
司馬伕人盯著司馬繁道:“我一直不敢說,你手段太過厲害,我死不足惜,但瑞兒怎麼辦?夫君的深仇怎麼辦?我一直忍辱負重,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就是為了今天。我要在所有的武林同道面前說出來,我親眼看見你殺死我夫君,你趁他不留神,當胸印了他一掌,唯恐他不死,又抽劍刺了他。你對著他的屍身嗤笑,說你就是蝙蝠,如今多情林就是你掌中之物了。哼哼,你只道我在花園裡賞月,你又怎知道多情林裡有多少秘道地庫?司馬繁,你好狠啊。”
她一字一字彷彿都從齒間擠出,不斷冷笑,笑到後來,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慄。
“你居心叵測,故意要帶我到少林寺來。你以為我只是個沒有用的軟弱女人,怎猜到我一直冷眼旁觀你的所為?那晚我偷偷見你打扮得象白公子一樣出去,就知道你又要動手了。果然,睿智大師死了,方掌門失蹤,白公子失蹤。可我還是不能說,我咬緊了牙關,不到最後關頭,一個字也不能說。”說完最後一個字,緊緊咬住下唇,一抹鮮血逸出厚厚的面紗,雖黑紗上看不出顏色,但看在眾人眼中,卻是令人心寒的殷紅。
還有什麼人的指正,比司馬天遺孀的話更有力?
圍著白少情的人,已經緩緩挪動,向司馬繁靠來。
天極和地極儲勢待發,防他惡向膽邊生,向司馬伕人驟下殺手。
沒有人再將雷鳴這個人證放在心上。若司馬繁就是蝙蝠公子,那犧牲一個正義教的分壇主來陷害滅龍小組的成員,又算得上什麼?
通智大師念一聲佛號,垂眉道:“司馬公子,你可有要分辯的地方?”
司馬繁悠然顧盼,笑道;“大師,你看我……”話到中途,忽然出掌,擊在通智大師雙肋之下。
通智雖然早有防備,卻不知司馬繁功夫這等強橫,踉蹌後退數步,一口鮮血,哇地噴了出來。
牽一髮,而動全身。
整個大殿彷彿狂風驟襲,眾人幾乎同時出手。
司馬繁一掌偷襲成功,身形轉動,掠向西邊防守最薄弱的地方,隨手劈倒兩名少林僧侶,抓起剛剛被他封了穴道放在地上的青年,向撲上來的數人仍去。
眾人怒叱,連忙收了掌拳刀槍,接過半空中摔過來的人形擋箭牌,卻赫然發現那青年七竅流血,沒了聲息,臉黑得如煤炭般,詭異非常。
接著青年屍身的是槐二哥,他為人熱情,最喜歡和年輕人一起廝混,見一個時辰前還親親熱熱的兄弟沒了呼吸,又悲又憤,吼道:“大夥上啊,殺這小……”忽然腳下一軟,轟然倒下,身後幾人手腳不住,也滾地葫蘆似的倒了下去。
天毒對毒物最有研究,曉得厲害,高聲提醒;“大夥小心,這畜生會以屍傳毒之法,千萬別隨便接他手中扔過來的東西!”
眾人更是大怒,喝道:“這司馬繁練得不是正派武功。”
司馬繁長笑,不可一世道:“讓你們看看什麼是正派武功。”
拈手為刀,運氣一砍,殿下驟聞一聲慘叫,素以鐵臂聞名的蔣力神竟被他的手刀活活砍下右臂,在地上痛苦地翻滾,左臂血流如注,染溼衣裳頭臉,片刻間成了一個血人。
眾人都感心悸。
這般武功?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橫天逆日功?
白少情也是一凜,他當然知道司馬繁施展的是橫天逆日功,可司馬繁武功為何突飛猛進?
其實,水月兒有一事猜錯了。
司馬繁並沒有一劍了結方牧生,而是使詐擒了方牧生。方牧生雖然年紀偏大,模樣不中,但練功的陽剛之度幾乎剛好和橫天逆日功有七八分相似,他身上幾十年深厚的功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司馬繁被白少情用屠龍劍所傷,自知應早日療傷,哪裡還顧得上方牧生是否年輕美貌,因此生擒了方牧生,潛藏幾日,除了準備陷害白少情外,所餘功夫盡用來採陽補陽身上。若方牧生的弟子將方牧生長褲脫下看了,定氣炸了肺,從此無臉見人。
他回到少林寺之時,內傷早已痊癒,更憑藉方牧生畢生功力而又在武學上邁進了一大步。
司馬繁一招嚇住眾人,又是一陣囂笑,心內卻知道雙手不敵眾拳,殿內人再不顧死活地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