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劉嬸想串門的話,改天再來吧。”
說完從她身側繞開,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劉嬸一時情急,也顧不得臉面了,跑過來擋住她的去路,“秋丫頭,你別忙著走,我有事兒,有事兒和你說。”
葉知秋頓住腳步,“什麼事?說吧。”
“這事兒說來話長……”
“劉嬸,我沒那麼多閒工夫跟你聊天,你還是長話短說吧。”葉知秋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茬。
劉嬸聽出她的不耐煩,不敢再東拉西扯,竹筒倒豆子,把今天來的目的一口氣說了出來。
原來劉鵬達因為犯諱沒能中舉,被罰停考一次,又逐出府學,大受打擊。從清陽府回來,就把自己的書箱連同文房一把火燒掉了。每天借酒澆愁,喝得酩酊大醉之後,不分晨昏呼呼大睡。
起初劉叔和劉嬸只當他心裡難受,要喝酒就給買酒,要睡覺也由他去。過了半個多月,仍不見他重振精神。他們感覺情形不對,便斷了給他買酒的銀子。
誰知道他不喝酒就睡不著覺,整夜整夜地折騰,幾天下來,就瘦得沒了人模樣兒。大夫說他這是心病,吃藥施針只能治標,要想根治必須除去他的心病。
他們目不識丁,哪裡知道怎麼樣才能除去他的心病?只能用說的,說不行就罵,罵不行就打,打不行就把能動員的人都找來幫著勸,用盡了法子,卻是半點效果都沒有。
無奈之下,只好繼續給他買酒。不圖別的,只圖他每天能睡上一覺,別把自己給活活折騰死。
眼見兒子一日比一日消沉,這麼下去遲早變成廢人,只能乾著急。梅香看不下去了,給他們出主意,讓他們來找葉知秋幫忙。
老兩口起初都拉不下這個面子,攛掇梅香來找她。梅香不想和龔陽碰面,死活不同意。他們翻來覆去地掂量了好幾天,終究覺出兒子比面子重要。商量了一下,便由劉嬸出面相求。
“我知道,我和你劉叔過去做了不少對不住你的事兒。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兒,鵬達沒錯處。你要記恨就記恨我們這倆老的,別記恨鵬達。
我們老劉家就他這麼一根獨苗兒,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家人就都沒指望了。這孩子自打見了你,就瞅著你順眼,你說話兒,他一準兒能聽進去。
秋丫頭,不看旁的,就看在咱們鄰居一場的份兒上,嬸子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勸勸他吧。”
劉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了情由,膝蓋一彎,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她再怎麼不好,也是長輩,葉知秋自是不能受她一跪,挪步躲開,“劉嬸,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劉嬸把膝蓋當成腳丫子,轉圈追著她要磕頭,“秋丫頭,你要是不答應,嬸子今天就跪著不起來了。”
葉知秋擔心被她抓住不放,所以沒去扶她。可這樣下去沒完沒了,索性不躲了,沉下臉道:“劉嬸,你這是求人呢還是逼人呢?你再不起來,我就喊人把你趕出去。”
劉嬸一聽這話,趕忙爬了起來,“秋丫頭,你別惱,我不逼你了。”
把她這小心翼翼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在眼裡,葉知秋忍不住暗暗嘆了一口氣。說實話,她不太想管這個閒事。且不說以劉叔和劉嬸的脾性,好心未必有好報。
就說劉鵬達,那孩子對她有思戀之心,她去勸的話,不管有心無心,都有利用這份感情的嫌疑。跟一個自己不喜歡人牽扯不清,絕非明智之舉。
況且她也沒那麼自戀和自大,以為只要自己出馬,就能成功挽救失足少年。
可正如劉嬸所說,畢竟鄰居一場。她沒來的時候,成老爹和虎頭從劉家得了不少的關照。她進城做買賣的那段日子,家裡也多虧有他們幫忙看顧。
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梅香。
她早就知道梅香喜歡龔陽,更料到劉叔和劉嬸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如果不是她怕麻煩,在這件事上多費幾分心思,即便不能讓梅香和龔陽結為連理,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對一直把她視為好姐妹的梅香,她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她沒有讓時光倒轉的能耐,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眼前的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能出一分力算一分吧,權當是對梅香的彌補,也求自己問心無愧。
想到這一層,她抬起眼睫看向劉嬸,“我可以跟你回去……”
劉嬸面上一喜,扯了衣袖把臉上的眼淚鼻涕飛快地擦了個乾淨。剛要說話,又被她堵了回去,“劉嬸,你別高興太早。我答應幫你勸鵬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