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怎麼做?打他一個耳光嗎?在某一方面,他喜歡她生氣,可是悔恨侵擾著他。他否認她的決定是不對的。他對柏茱莉的感情已經很深入,此刻他覺得自己似將沉溺其中。“我一定得當那幾個小傢伙的面做嗎?”
她抿著嘴忍住笑。“我無法要求你的尊敬。我必須贏得它,而且我也一定會。但我強烈地要求你記住我的身分和來此的目的。”
思索著怎樣回答才能令她滿意,並恢復他對討論的控制,藍棋想著他曾認識的所有女人的個性。但柏茱莉不適合任何一型,這是他愛她的一個原因。
愛她?這瞭解就像暴風吹過大地,給他當頭一棒。
“怎麼樣?你同意嗎?”
他打起精神,說:“我同意是我不對,並同意你的要求。”
她點點頭。“我還想每星期有點自己的時間。”
她直視的目光令他不安。“多少時間?”
“星期六下午和星期日。”
“那是你和馬家的協議。”
她的目光鎖住他,自他進入房間,她首次真正看他。“你還記得。”
她輕柔的聲音印入他心坎裡。“是的,我記得。你要去哪兒?”
“我不知道。”她聳聳肩。“去看看凡娜,我也喜歡釣魚。”
她的要求是合理的,在堡裡沒人像她一星期工作七天。“我同意,可是你要挑選代替你的人。如果在你休假時間我不在,我仍希望你負責孩子們的安全。”
她微笑,嘉琳樸素的房間因之一亮。“當然,爵爺。你很快又要離開嗎?”
“可能。”而且當他離開時,會帶她一起去。他會叫她收拾女孩子們的行李,他們要像一家人去旅行。
“還有別的事嗎?”他問,心中想著一堆計劃。
“我不是專家,”她猶豫地說。“但我認為瑪麗需要一副眼鏡。她母親戴眼鏡嗎?”
他想到瑪麗的母親,記起一頭紅髮、誘人的唇、沙啞的笑和極響的鼾聲。除了她喜愛性外,他對這女人所知不多,他也不喜歡跟她談任何事。他想到柏茱莉,她沒有任何性的喜好,他必須一點點教她,這引起他極大的興趣。
“有嗎?”
“我記得沒有。”
“請努力回想一下。你知道,如果雙親戴眼鏡,他們的小孩也可能需要。”
“你怎麼知道?”
“溫伯爵戴眼鏡,他的三個兒子中有兩個也戴。”
不,他想,瑪麗不需要。她拒絕唸書是因為比不上莎拉的精通。
“你在想什麼?”
他辯駁地說:“瑪麗不是真的遲鈍。”
茱莉驚喘一聲。“當然不是,她聰明又有邏輯觀念。我只是認為她看不見像刺繡或小字的東西。我曾教她們射箭,到目前瑪麗是射得最好的。”
藍棋鬆了口氣且很感激。“我們會由補鍋小販那兒買副眼鏡,如果他沒有,春天時我們帶她去印威內斯配一副。”
“瑪麗的母親住在那兒嗎?”
他知道有人願為此答案付一大筆錢,施威爾就是其中之一。“那兒是個大城市,會有眼鏡。”
“如果你覺得和瑪麗的母親聯絡不自在,把地址給我。我寫信給她,許多女人都對這種事有不正確的虛榮心。瑪麗可能也會,但如果她知道她母親——”
“瑪麗、永遠不會知道她母親,你也是。”
她把紙放在桌上的鑰匙旁邊。“隨便你。”
“你很清楚,我希望你避免談及我的孩子的母親。”他不想要茱莉見到那些女人,因為她們會反映出七年前他也是一個多麼膚淺、沒有愛心和絕望的人。
她微搖頭說:“我忘了。那麼我再次向你道晚安,先生。”她拿起鑰匙,開啟通往小門廳的門,保持它開著說:“我相信你想睡了。”
這是邀請嗎?“他伸出手。
她注視著他的手心,然後臺眼懷疑地看著他。“當然不是。”
“我的門鎖了,我需要你的鑰匙。”
“噢,拿去。”
他接過鑰匙環。古老的金屬依然有著她的手留下的溫暖,她看起來那麼嚴肅。他真想看她微笑,聽她的笑聲,他知道怎麼做。想到這個歪主意,他呵呵輕笑走過小門廳,開啟他的房門。他背對著她,把鑰匙由環上取下。
“爵爺,”她輕聲說。“我還有件事要說。”
他轉過身。她似乎在擔心,雙眼又亮又大。
她吞嚥時,喉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