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了S女士家樓下。茶畢,大家來到了她家。房門開啟。房間的佈置與S女士完全不同。S女士家,擺放著整套義大利的真皮沙發,房間裝飾得非常豪華。而北川因為家裡有個小女兒,所以整個房間都鋪裝了地板,充滿了家庭的氣氛。除了餐廳的飯桌外,幾乎沒放什麼傢俱,只為了讓孩子可以隨心所欲地玩耍。擺放的玩具可愛極了。
天壤之別的兩個寓所,盡顯兩個女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但是,無論哪個,都棒極了。
一個是周遊世界、生活奢華而又充分享受愛情的S女士,一個是事業有成、精心營建溫馨愛巢的北川。要是有人問我選擇哪個,我想說,哪個都要。因為我既不想放棄愛情又需要更多的埃爾梅斯、費恩蒂。但是寂寞的時候還需要有家裡人支援我。總之我是一個很貪的人。啊,好一座讓我對女人的生活浮想聯翩的豪宅!
8 第一次扎耳朵眼
今天是我人生的一個里程碑。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扎耳朵眼。您瞧!
迄今為止我沒扎過耳朵眼,並非有什麼特別的主義之類。一言以蔽之曰:“疼!”我的朋友之中有人找便宜的地方扎耳朵眼,結果第二天便化膿了。這也是我發怵的原因之一。我特別怕疼。
但是看看這世上的女人,10個人有10個人都戴這鑽石耳釘!現在的世道就是這樣,誰要是戴著大耳環,就會被認為太跟不上時代了。我有很多很多耳環,就為這,一個也不能戴。
前幾天,我和一個大名鼎鼎的講究穿戴的朋友一起喝茶,看到電視上出現了女演員某某小姐。我們倆異口同聲地說:“戴這麼一個大耳環,差勁之極!”
她長得挺招人喜歡的,戴一副白色的圓耳環,可實在是顯得土氣。我當即決定扎耳朵眼。
我有非同小可的寶貝。那是豪華的耳針,是我參加“鑽石個性獎”時獲得的獎品。閃閃發光,非常漂亮。那光芒就會讓你想到真的鑽石畢竟非比尋常。不戴上它,真是大錯特錯。
於是我馬上到熟悉的醫院去紮了耳朵眼。就覺得很麻,倒也並不感到疼。早知如此,不如早點扎了。
紮了耳朵眼,我很是得意。這回我也跟大家一樣了,或者說可以加入講究穿戴者的行列了。我正偷著樂呢,哲夫打來了電話。
“有什麼有意思的事兒嗎?”
“有!有!”
他刁鑽地、喜形於“聲”地叫道。
“我說,你是不是在卡姆德加爾森買了雙白鞋?然後你還跟人家店主說:”我有件八年前買的卡姆德裙子,怎麼穿才能配上套?‘是不是?“
看來是跟我一起去的人告訴他的。今年4月,卡姆德加爾森重新裝修,搞了個稀奇的櫥窗,晚上也發出銀白色的光。我手扶玻璃窗往裡看,我丈夫對我發了火:
“你像點兒人樣!”
毫無疑問,卡姆德加爾森總店是我最發怵跨入的三個地方之一,就連從門前走過都有些忐忑不安。
“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去。”
時裝雜誌編輯人A女士說。聽說她跟卡姆德的老闆很夠交情。
一直沒有機會,不過上週我們兩個一起上街的時候她提議進去看看。那天正好下雨,我照例是一身不怕雨淋的打扮。我一個人可沒有進卡姆德的勇氣,這回跟媒介的實力人物一道,還怕它不成!
果然,一進店,大家都上來打招呼。當然是衝著A女士了。
“您能光臨,我們真高興。”
我由於過分緊張,不覺也裝起門面來了。
“我,有一件八年前買的卡姆德裙,是一件百褶裙,特叫人喜歡,就跟今年的流行款式一樣。請告訴我,怎樣才能跟今年的流行款式配上套?”
八年前,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照相的時候,服裝師給我配上卡姆德裙。那是一件蟬翼紗的黑色百褶裙,我特喜歡,我跟老闆“商量”後,立馬就買下了。後來,搬家整理物品又找出來了。就是單穿它也算得上最新款式,可我還想更突出今年最新流行的氣派。
“不過,就在那一瞬間,你算完了。”哲夫莊嚴地向我宣告。
“你聽人家說呀,會穿戴的人,常把5年前、10年前在什麼地方弄到的舊貨上心調配一下,不也挺帶勁兒的嗎!我就一直嚮往著也能那樣。”
“不過,流行這玩藝兒,每年都有微妙的變化,你那麼弄肯定不行!現在這年月呀,像你那麼弄的人,只能被人認為寒酸,拿不出手。”
“這究竟是誰定的?!莫非是東京都知事石原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