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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我慌慌張張回到家,把櫃子翻了個底朝上。很早以前買的香奈爾牌緞子褶裙,倒是長到腳脖子……可惜,我太邋遢,如今那裙子已是皺皺巴巴面目全非了。除此之外好像再沒有長裙子了。這個裙子似乎馬上能穿上,但沒有配穿的夾克……怎麼辦,怎麼辦……時間越來越臨近了,卻沒有可穿的衣服。每個女人大概都有這種經歷吧,那真是一場噩夢。時間迫在眉睫了。這時,我的手碰到了一樣東西。那是喬其紗的長大衣。薄薄的質地,我記得買的時候,店裡人對我說:“可以當做大衣裙來穿。”如果是平常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至今還掛著價格標籤,一直沒機會穿。我把它套在嵌黑金屬線的超短連衣裙上,繫緊了腰帶。

“這個,怎麼樣?”“我從沒見過,不過,您覺得好就可以。”秘書冷冷地隨口說道。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對,管它什麼晚會裝,自己喜歡就行啊。反正我是個寫書的,就算打扮稍有些前衛,人家也一定會原諒的。儘管如此,當我走進會場,一股不安頓時湧來。這時,身著鑲有金線的禮服,肩披鴕鳥毛圍巾的花井幸子①從對面走來。對,問問幹本行的人一定不會錯。

“花井小姐,我穿這個行麼?如果怪怪的,我就脫掉它……”

“可以穿啊。不是挺好的麼?”

我這才放了心,禁不住要流出眼淚來。

7 拜訪原香港富商夫人S女士

這一次我到以前曾提過的原香港富商夫人S女士家做客。

畢竟她是日本擁有最多埃爾梅斯品牌的人。不僅僅是埃爾梅斯,聽說她擁有的女士包,像普拉達、香奈兒也為數眾多。大概我去做客也必須有相應的心理準備,提著點心,拎著古奇牌提包,我走向市中心的高階公寓。

走進門廳,鞋櫃裡擺滿了鞋,幾乎容納不下。其中就有許多我恐怕一輩子也穿不了的那種馬諾羅布拉尼克牌細根鞋。

這所公寓專為外國人設計,房間很大。其中的一間被專門用來放衣服。當然,櫃子的尺寸也與日本的大不相同,日本式的根本容納不下。

據說她的埃爾梅斯足足佔了兩格。第一格是凱里,而第二格就是拔基奴。但是,好像她又熱衷上了費恩蒂。第三格開始按類別擺放。在日本頃刻間就會售罄的牛仔布的拎包,串珠的布藝包,琳琅滿目。當然,香奈兒拎包,因為比較軟,所以摞在一處,擺了一層又一層。

接下來是擺放衣服的歐式衣架,簡直令人眼花繚亂。古奇的鴕鳥皮的夾克,埃爾梅斯的皮夾克,隨便地掛在那裡。我不太喜歡毛皮,但是費恩蒂的大衣、豹紋的長大衣不免令我歎為觀止。

S女士此番回到了日本,正在考慮做點什麼。聽說她本想辦一個高階舊貨店,但似乎進展得並不順利。

“乾脆你把自己的東西賣了算了。就這些,也足夠開兩家店了。”

“我倒也想過,但還是不喜歡那樣。”聽了我的話,S女士說道。“四五十萬日元買的到頭來變成可憐的三四萬日元。那樣的話,衣服就太可憐了。”

的確如此。我總愛留著衣服也是出於這種考慮。如果是送給那些會珍惜使用的熟人還可以,只以一點點可憐的錢讓別人買走的話,總覺得很難過。

我和同去的三個朋友在寬敞的起居室喝了茶。在她沉醉於咖啡的香味時,我們不時地掃視著飾物架。“喂,這個是真的嗎?”朋友拿在手中的如同拇指一般大的鑽石在閃閃發光。

“怎麼會呢?準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怎麼會這麼隨意地放在裝飾盤兒上呢。再說這也太大了。”

問了她才知道,那個鑽石以及一起放著的珍珠都是真貨。我腦子裡不由閃過一個念頭,這麼多的好東西,我吞下一個帶回家她也不會發現吧……

S女士給我們講起了從前的一個要好的香港夫人。香港有一個大富豪的圈子,富豪的太太們都被稱為香港夫人,幾乎都是三十多歲,都有留學經歷,所以英語非常嫻熟,而且幾乎都有工作。據說單純的有閒階層的闊夫人往往被認為是能力低下。儘管如此,她們也不會做那些聽人擺佈的事。她們似乎都自己搞點什麼買賣。

“但是,她們的先生畢竟是‘腰粗’啊,所以可以隨便購物。據說有人一次購物就花掉了四千萬啊。”

“嚇、嚇死個人。”

“有一個朋友聽說有個妓女給自己先生打了一個電話就氣憤之極,作為報復,去凡科裡夫買了鑽石項鍊和夜禮服,總價值一億二千萬日元。”此時大家驚得連聲音都出不來了。

對了,最近北川悅吏子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