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妥當。所以依我說,除非現在你們另有了高人幫忙,我們就可以抽出身子送人出莊治傷;要不然,我們一個也走不開。否則還不如我們原來就不插上手呢。”說罷,他哈哈大笑。
吳璧一心原只想讓大家散了,留著自己弟兄和方氏姐弟了清舊事,從頭兒就不是江湖上鬥強爭勝的想法。這時讓孫天夷一說,真覺得無言可對。長嘆一聲道:“孫公高見,自然入情入理;可是要這樣大家一道兒下水,豈不使我們兄弟成了不義之徒。”
孫天夷笑道:“你要是覺得我的話還合情理,那還說什麼?反正一句話就夠。你們這兒沒別人頂住,我們就不能走。這不挺明白?”
大家也都說火雷王的話對,非得莊上添了人才能說到送人出莊的事。
吳璞始終不開口,這時吳璧也默默無語。李揚正想把話題引開,忽然隱隱聽見幾聲鐘響,不覺臉色一變。
原來照舊例這水閣是別人不能進入的地方,萬一莊上有了急事,莊主在水閣裡,便由值事的弟子擊鐘報信?這鐘就設在蓮池附近,水閣上倒聽得十分清楚。這些天莊上事情雖多,鳴鐘報信還是第一次。吳璞連忙起身向吳璧道:“雷傑鳴鐘,不知道有了什麼事,我先去看看。”說了轉身就走,李揚匆匆隨去,招呼大家暫候。
大家看吳璧未讓大家走,又覺得對頭一面既然下書約期相見,這時不會尋來,料著鳴鐘是別的事,便也不急著出去看。
大家閒談了幾句,外間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李揚匆匆搶先進來說道:“武當臥雲道長派他的大弟子白鶴俞一清來了。”
大家呀的一聲,紛紛離座;吳璧也面色一動,那邊通密道的門裡吳璞已陪著一個道人走來。
道人神態飄逸;佩著一柄長劍,劍柄上絲穗與道飽布履都是杏黃色,愈顯清雅出塵;一進門來,他便舉目向室中一掃,稽首道:“那位是吳大莊主?”
吳璞未及引見,吳璧已在榻上欠身拱手道:“在下就是吳璧;這想來就是白鶴道長了。恕我病重,不能拜見了。”
白鶴又稽首道:“吳莊主言重。貧道奉家師之命,到貴莊來商議一事,不想吳莊主正在病中,倒深悔冒昧。”又轉開問吳璞道:“在這裡說話。不打擾令兄養病嗎?”
吳璧忙道:“道長光降,蓬蓽增輝,快請坐下。我們兄弟和在場朋友正要恭聆教益,那裡說得上打擾?”
這裡眾人紛紛與白鶴相見。白鶴望了望火雷王孫天夷,長眉軒動,微笑道:“孫老施主多年隱居,不想在這兒幸會。”
孫天夷稍現躊躇不安之狀,長揖道:“我當年承令師叔尚真人指點迷津,本來打算早些閉門思過,不想我糾纏太多,到底無此清福,真是辜負了尚真人一番盛意,至今惶愧無已。不知道尚真人近來可好?”
白鶴含笑道:“尚師叔近年正勤參本門奧訣,極少出山了。”
眾人看他們說話隱隱約約,也弄不明白這個火雷王孫天夷和武當有什麼淵源,都不便插嘴,只默默聽著。還是白鶴自己撇開孫天夷,再和大家寒暄,這才沒弄成僵局。
白鶴問知大家都是給吳氏兄弟助舉的,便略說金葉丐上山情形,及自己來意;吳璧原不知吳璞本託金葉丐求援,這時倒做聲不得,只是望著吳璞。
李揚等白鶴說完,便介面道:“崑崙門下幾位男女弟子,日前已經下書約見,大概在四月初一天便要到莊上來。道長既缺帶了武當掌教手書,那再好不過。就請在這裡小住數日,等候他們。不過,他們人多,到時怎樣辦法,還得早為計議。”
白鶴見吳氏兄弟默不作聲,先前十分不解;聽了李揚的話,轉念一想,不覺疑心主人見自己一人來,不大放心,便微微笑道:“貧道原只知道有赤陽子門下姓方的男女二人,要到這裡向主人尋仇;依李施主說來,似乎還有別人,不知是誰?”
吳璞介面道:“上次方家姐弟已經來過;這次出名約期相會的卻是徐霜眉,此外是否另有人,就不得而知了。”一面說一面將柬帖遞給白鶴。
白鶴看了束帖,緩緩說道:“這位徐霜眉,想來就是人稱瑤華仙子的。貧道聞名已久,藉此機會和崑崙異材一見,也是快事。”
眾人見他神色安然,似乎全不把來人放在心上,都有些納罕。吳璞卻暗暗高興,趁勢又將這幾天情形略為說了。白鶴聽說裴敬亭和柳復都受了重傷,便道:“崑崙門下隨意傷人,倒出貧道意外。貧道略諳醫理,少停去看看裴柳二位,也許有可以效勞之處。”
吳璧長嘆道:“道長肯施妙術,感激不盡。不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