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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吳璞早已歇息,吳玉燕尚未安寢,一聞房內動靜,便過來細問情由,得悉之下,不覺柳眉倒堅,怒氣橫生,恨聲道:“乘著泰山大會未開,不如去找方家狗男女,一拚生死,縱然泰山主人認為不當,我也顧不了這許多。”當下向甘明問清楚了地址,拉了吳戒惡,即欲起身。
甘明年齡雖輕,作事卻甚是周詳,阻攔道:“崑崙門下除了方氏姐弟外,還不知道來了些何人,恐怕還有長一輩的高手在內,九姑輕率而去,不要中了人家道兒,不但報不了仇,反要在江湖上丟臉。”
吳玉燕輕啐道:“難道眼睜睜就這樣罷了不成?”
甘明輕聲道:“不如讓我前去觀看動靜,就是與崑崙門下闖上了,他們也奈何我不得?萬竹莊之內,人人可以閒蕩,九姑與吳戒惡可隨在後面,隨時應變。”
此時亥時已過,一彎上弦月已墜入山後,天空黑暗特甚,甘明的赤藤椅纏在腰間,首先開路,吳家姑侄相隨,直往東北角上撲去。
養性軒內一片寂靜,崑崙諸人亦早已歇息,甘明仗著身形靈巧,早就在房屋四周繞行一遍,卻只是怔怔地找不到一個下手處。正在遲疑不決,胡亂張望之際,猛覺得眼前一亮,一點寒星直撲面門而來。
甘明眼明手快,一伏身軀,右手向上一探,早將暗器接到手中,細細一瞧,卻是一塊碎銀子。
甘明心中一動,正欲順著來路躥過去,卻已見一條黑影在樹林中直躥起來,在樹梢尖上微一借力,早像大雕般二次騰空,向莊外落去。
甘明看在眼裡豈能輕易放過,身隨心動,跟著那條黑影直撲出去。那條黑影身手真快,等到甘明撲出莊外,那條黑影早已失了蹤跡,只聽得黑暗裡卻傳來女子聲音道:“來的可是天台後輩,念你師父盧老前輩與我崑崙尚有交情,所以引你出來,饒你一頓重責。”
甘明一聽語音是熟,忙問道:“對面可是瑤華仙子,在下甘明正有事請教。”話尚未竟,只見身後早趕了來吳玉燕與吳戒惡二人,齊聲怒叱道:“咱峨嵋吳玉燕在此,快將方家那對狗男女喚出來!”
對面那條黑影輕輕一笑,身形突露,恍若雁落平沙,早已亭亭玉立,站在當地,臉上微慍道:“欺到門上來了,咱崑崙門下亦不是好相與的人。”
甘明唯恐沒有找到方氏姐弟,反把事情弄僵,介面道:“不管你我之事,此乃為了方吳兩家恩怨,你我局外人何必插手其間。”
吳戒惡早已等得心焦如焚,哪裡還有閒心去尋口舌之勝,向著徐霜眉一瞪眼道:“姓徐的,你去告訴方家狗男女,說是少爺在日觀峰頂等他,要手刃殺父之仇,有種的趕快叫他們上來領死。”說時早將身形躥起,轉臉又對吳玉燕道:“姑姑,我們到日觀峰頂等他們,怕他們不來。”
吳玉燕一看這萬竹莊附近不是比武所在,勢必驚動旁人,那時反為不妙,當下道聲 “好”字,早已身隨音起,兩條黑影直往日觀峰頂撲去。
徐霜眉出道以來,那裡受過旁人這份狂妄之氣,可是事不關己,人家是報仇而來,當下忍不住怒叱道:“狂小子,難道我崑崙門下還怕你不成,到峰頂上去等死吧!”說罷更不多言,身形一起,早由原路躥回養性軒內。
甘明一見雙方已將話點明,少時惡戰必起,自己豈能置身事外,當下不敢怠慢,雙足一點,身如大雕升空,展開“燕子三抄水”的功夫,幾次提步換氣,瞬刻之間也早撲到峰頂。
此時峰頂眉月早落,只留下繁星滿天,吳家姑侄早就盤膝打坐,各自按照本門心法,做起調氣養神功夫。那峰頂倒也開闊,足有一二十丈見寬的一塊空地,正好作為較武之用。
甘明繞著峰頂四圍,微一濟覽,只見峰下黑影一現,幾起幾落,已向峰頂躥來。
甘明看在眼內,那敢遲疑,趕緊低聲通知道:“九姑,戒惡,那方家姐弟來了。”
語聲未畢,吳戒惡早已長劍在手步身腰一扭,翻身躍起,其時山下黑影亦正巧撲到峰頂,兩下剛一對面,吳戒惡左手一領劍訣,右手長劍一吐,一招“毒龍出洞”,直向對方心窩刺去,嘴上大罵道:“姓方的,還我父親命來。”
吳戒惡身形雖疾,對方亦非弱者,一見長劍遞到,當下雙腳一錯,倒踹七星步,星移斗轉,一式“七星繞極”,輕輕將長劍避過,嘴上亦怒罵道:“碧雲莊上,饒你漏過,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你卻親自送上門來,到地下去找你家老賊吧!”說時手上更不放鬆,一招 “龍跌九淵”,身形略一回旋,手中劍直取吳戒惡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