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等三人唯恐來者有詐,各自把兵刃護住門戶,放眼望去,只見徐霜盾已冉冉拜將下去。
牽著健騾的兩個小童一見徐霜眉拜下,也不待吩咐,早已一齊奔抵徐霜眉背後,同時跪在當地。
那大路邊上,早站著一位道者,年齡總在六十以外,一部花白長鬚飄在胸前,精神飽滿,面容慈祥,一擺手道:“霜眉不必多禮,起來吧!後面這兩個小童是誰?怎地我卻從未見過。”
徐霜眉起身站在一邊,正要答話,那兩個小童卻搶著說道:“徐仙子是我們的姑姑,我叫衛芝,衛蘭,你老人家是不是師祖赤陽真人?”
那道人哈哈一笑,說道:“起來,起來,別老跪在地上,赤陽子乃是貧道掌教師兄。”
衛芝,衛蘭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響頭,才起身站在徐霜眉身旁。
當下徐霜盾又將兩個小童約略地敘述一遍,只見那老道不住點頭。
金風禪師一切看在眼裡,當下把伏魔劍插入劍鞘,上前一步,雙掌合十問訊道:“道長何人?貧僧金風問訊了。”
那道長正與徐霜眉細談,一聽旁邊有人問話,趕快一個稽首,答禮道:“貧道崑崙鎮陽子,久聞禪師大名,今日幸遇,足慰向願。”說時向徐霜眉望了一眼,又問道:“只不知禪師為了何故?與我崑崙後輩動武。”
徐霜眉默不作聲。金風禪師無言相向;剛才三人一齊出手,正巧落在鎮陽子眼內,以眾欺寡,實在無法解釋。
甘明心機靈巧,趕快上前一步,抱拳作拱道:“晚輩天台甘明,參見老前輩。”
鎮陽子一瞧是一個瘦削少年,狀甚恭敬,忙還禮道:“足下何人,稱我老前輩不敢。”
甘明答道:“晚輩乃是天台盧老爺子的弟子,隨著金風禪師,后土兩位大師,一路遊逛抵此。偶遇著貴派徐仙子,與土大師一語不合,動起武來,是金風禪師與晚輩唯恐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這才同時出手相阻。”
好一個甘明,這一番話真說得上是言語得體,兩不相傷,且把后土僧技不如人之處輕輕遮蓋過去,免得金風師兄弟面上難堪。
鎮陽子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就是盧大俠的弟子,貧道年輕時亦曾與盧大俠時相過從,屈指算來,這差不多是三四十年前事了。”
鎮陽子所謂時相過從,乃是指盧吟楓當年私上崑崙,盜崑崙二寶之事,二寶雖然沒有到手,卻與崑崙珠巖羽士門下三位高足——赤陽子,鎮陽子,鎖陽子拉上了交情,此時一見甘明乃是舊友門下,止不住哈哈大笑。
甘明哪敢多言,慢慢把赤藤棍束回腰內,又恭身問道:“老前輩怎會來此?莫非有什麼事情要辦不成,晚輩若能有效勞處,當萬死不辭。”
這甘明也太乖巧,明知泰山大會日期已近,鎮陽子來到這泰安府定必為了泰山大會之事,故意輕輕一提,要聽鎮陽子如何對答。
鎮陽子四下一顧,微笑道:“今日在路上不便多說,九月九日重陽節泰山大會,想令師盧老前輩必為光臨,屆時我們再細談吧。”
徐霜眉讓兩個小童跨上騾背,自己隨在身後。鎮陽子道了一聲“後會有期”,也就慢慢離去,瞬息失了蹤影。
此時後土僧銳氣早挫,金風禪師也是俯首長嘆,甘明到底還是十五六歲少年,仍是興高采烈地道:“泰山大會崑崙門下一定是要到的了,到時候各派高手聚在一起,金師父,你可別忘記替我引見啊!”
金風禪師微微點首,眼看泰山在望,這才長嘆一聲道:“不登泰山,那識泰山之高,老僧枉自學劍數十年,今日才知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后土僧怒目道:“師兄何必長人家志氣,減自己威風,崑崙後輩傲氣凌人,也難逃這江湖公道。”
金風禪師道:“師弟火氣還是恁地旺盛,這重陽節泰山大會,師弟可要小心在意,以免惹人恥笑。”
甘明趕快接話道:“碰到徐霜眉一打岔,耽誤我們時間不少,如今已近正午,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那東嶽泰山,地處山東泰安城北,周圍一百六十餘里,高達四十餘里,山上峰巒重疊,名勝古蹟甚多。泰山俠隱夏一尊,數代居住在日觀峰下的萬竹莊內,原為武當支脈,卻求曾出家為道,故獨立一門,江湖上俱稱為泰山派。
夏一尊年齡已過七十,收得有八個弟子,號稱泰山八龍,大弟子陳金龍,二弟子向立龍,三弟子黃飛龍,四弟子馮臥龍,五弟子劉天龍,六弟子趙潛龍,七弟子陳雲龍,關山門的弟子李騰龍。
金風禪師一行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