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天台門下弟子不多,人手不夠,勢力不足與崑崙抗衡,這也不大好。李兄你可別怪我直言。”
李揚忙道:“說那裡話來,呂姑娘計慮周詳,在下是十分佩服的。”
曼音又道:“李兄所提出這數人,我想倒是泰山夏老前輩最合適。一者泰山為五嶽之長,氣魄宏大,如能發起泰山大會,這聲勢上是極具威勢的;二者泰山萬竹山莊,不論江湖上武林中名氣皆極響亮;三則夏老前輩門下八龍,也懼是闖出了萬兒的人,聲勢也不為不壯。何況夏一尊在武林中的人緣也極好,為人又極有魄力決心,有他出面,這事便八成有望。”
李揚聽曼音如此一說,也便頓時精神百倍,面上愁容一掃而光。
玉燕卻在旁道:“可是不知道復老前輩肯不肯出面來主持這事呢?”
李揚道:“這些事九姑不必勞心,我自然會託別人去求他,務必將這事辦妥,否則我心實有不甘。”
三人又議論了半晌,李揚便叫店夥在隔室另開了一個房間,讓曼音玉燕二人居住。
那曼音心中自來無掛無礙,一倒上床便呼呼睡熟,玉燕卻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她想到自己兩個兄長,不知到底落入仇家之手沒有?一時又想到侄兒戒惡,不知現在怎樣,一時又自傷薄命,正所謂萬感交集,淚痕將枕頭溼透了一大片。
這晚窗外月色迷茫,似乎月光也有意奚落這苦命女兒一樣。
第十七回 茅屋短牆 窮途懷舊夢 金龍寶劍 曠野鬥奇僧
就在玉燕伏枕流淚之時,相隔千里以外,卻有一個人正在自己的生死關頭掙扎;這人非別,正是玉燕的兄長吳璞。
吳璞自從由地道逃出以後,明知兄長吳璧定然凶多吉少,而方氏姐弟又必欲得自己而甘心,他一逃出地道,便專擇驚巖絕壁,險峻難行之處,沒命的朝山下逃走,連頭也不敢回。
他正逃之間,猛然聽得一聲大震,掉頭看時,只見碧雲莊上,火焰熊熊,牆崩壁垮,正是磚石與樑柱齊飛,火光共朱簷一色。吳璞數十年經營,毀於一旦,叫他如何不心痛?不覺一個踉蹌,暈死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時只覺身在床上,吳璞陡然一驚,翻身坐起一看,原來存身在一間破爛草屋裡;不覺又驚駭,又詫異,幾疑置身夢中。
他再將前後情節仔細一想,越發不明白起來。分明記得自己昏跌在山坡上,不知如何會到此處?
吳璞神智稍為清醒以後,便猜到必是有人相救,正待下床尋主人答謝,卻聽見外面似有人爭論之聲。
吳璞仔細一聽,聽出一個是女子,另一個聲音卻好似一個小孩。
只聽那小孩大聲說道:“施媽媽,你這人是怎麼的,叫你做這樣,你偏要做那樣;我給了你銀子,還要怎樣!難道你懂得比我還多不成麼?”
這時又聽那女人答道:“甘小俠,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在我這兒住了這許多天,不過為了一隻馬兒蹄子受傷,按理說,我滿可不答應,你瞧你這麼多天把我這屋子弄成什麼樣兒,遍地是馬糞,動不動就是你給銀子,我將銀子還給你如何?”
那小孩似乎為她這一番話難住了,沉默了半晌又道:“施媽媽,我看我們也不必再吵了,我在你這兒打擾了不少日子,心裡也很不安,這些銀子本也不值什麼,不過你得講講道理,馬兒要拉糞,可不是我叫它拉的,我也沒法子叫它不拉,再說我要不因為救人,昨兒我就走了,但這時你要趕我走卻不行,我救來的這位,是我朋友的長輩,我不能不管,待他醒了過來,我們立刻就走,論理你們還是鄰居,該彼此照應的呀。”
那女子道:“你別這麼說,難道不是鄰居,便不該照應不成?不過我是不願收留他就是了。”
那小孩又道:“這人大約你並不知道,他在江湖上大大有名。”
剛說到這兒,那女子卻攔住道:“我怎麼不認識:這人便是碧雲莊的二莊主,奪命金環吳璞吳二爺,我說得對不對?”
吳璞越發驚訝,暗想:我在此間隱姓埋名,除了江湖上的故友而外,從不與本地土著往還,怎會有村婦認識我?
而且說話的這兩人,聲音都很熟悉,那小孩是一口浙南口音,吳璞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在什麼地方會見過一個女子並一個小孩?
他這一凝神思索,卻忽略了屋外兩人的說話。一會又聽那女子對小孩道:“那麼你就進去看看他吧,我去替你喂那匹寶貝馬兒。”
那小孩答應一聲,便推門走了進來,吳璞一看,一幾疑是自己眼花。忙叫道:“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