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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來,舉頭看時,那鐵板已全升入洞頂,曲徑敞開。兩人靜候了一會,洞頂震聲已止,四周並無變化。

龍竹不知這一扯鋼索牽動了洞頂總紐,竟使全洞門戶大開,還在和靈潔商議怎樣去攻那石屏,等到走過去看時,那石屏不知何時也已不見;一眼望去,只見一條直道毫無阻擋。

二人手中有蛇珠照路,安步而進;沿路只看見兩旁有許多銅人,左右兩方也時有一塊橫直皆達數丈的鐵板貼在石壁上。二人不知這都是中路通往東西各宮的門戶;那些鐵板是鳴玉子封閉各門時所用,與先前曲徑石室裡所見相類,與那塊開閉曲徑的鐵板則不同。這些封閉門戶的鐵板不隨總紐轉動而上升,原是當然。但方氏姐弟未明究竟,只暗暗詫異,不知道何以這些鐵板又未升入洞頂。

兩人一路走來,連經數門,石屏均已收去,四周也別無埋伏發動。靈潔手託蛇珠照路,人愈走愈快,轉眼走到盡頭。

兩人在洞中早已迷失方向,也不知洞究竟有多長;這時忽見前面有個石門,不由轉有些吃驚。

靈潔一側身向龍竹道:“我們從破了那個攔路的鐵板以後,沿路走過的門一關閉,這個門卻未敞開,倒要留意;方龍竹點頭稱是,卻道:”讓我試試看。“說了便一掌向洞口石門擊去。這石門看似高大,但龍竹掌到,只聽見呀呀連響,門竟應手而開。兩人只覺得一陣驚風撲面,龍竹猛喜叫道:”我們出來了。“隨著話聲,便向外竄出去。靈潔也悟到這門外已是郊野,剛覺得心裡一鬆,忽然聽見龍竹呵了一聲,又大喝道:”那裡來的賤徒,暗器傷人?“靈潔知道又已退敵,忙拔天龍劍,向洞外躍出。

那石洞外邊本只有窄窄一條羊腸小路,龍竹縱時用力太大,一竄足有三四丈,身形竟直往下面谷洞落去,但身一出洞,立看出地勢,連忙氣貫雙肩,往起一振,要將身形變為。 “眠雲沐日”,在半空停住,再察看明白,不料他身形剛要由直化橫,那邊樹枝上卻有人叫道:“出來了!”接著又有一股勁風斜撲過來;龍竹久習崑崙心法,在洞中鬧了半夜,雖有些睏倦,一見有人襲擊,早已留神,勁風撲來,他身形只懸空微微一沉,左手疾伸,已將打來的一件細長東西捉住。靈潔後出來,剛望見外面似是懸巖,龍竹身懸空中,旁面有人暗襲,尚未及轉念,那邊突有人高聲喝道:“你這丫頭原來還沒有死在洞中,我再領教領教你的崑崙劍法。”聲到人到,一個長大身影從一棵倚巖而生的大樹上飛落面前,靈潔足點土徑邊緣,手中劍虛虛一揚,指定來人,一面在黑暗中定睛看時,分明原來是先前救那姓柳的逃走的漢子。

原來裴敬亭在樹杪畫圖,剛剛畫完,交與馮臥龍,忽聽見對面膨然有聲,山石上突現一門,一個人影從裡面竄出,知道敵人已出洞;耳聽孫天夷大喝:“出來了”,又見這人影似向巖下竄落,不暇尋思一抖手就將掌中那管筆向來人打去。裴敬亭內外功俱是深厚非常,這一枝竹管羊毫的筆被他運內力擲出,竟然勢若千鈞。龍竹雖將筆接住,但也覺得手臂微微一震。不由暗暗吃驚。裴敬亭見這洞中人竟能懸身半空接概也大感意外;方待發話,那邊馮臥龍已看見方靈潔出洞。剛好自己正為師弟受傷心煩,這一下,忍耐不住,便一面大罵,一面抽出神蛟帶縱向洞口羊腸小路。

裴敬亭見來人並無脫身之意,已向自己發了話,便笑道:“你想必就是崑崙赤陽子的弟子了。你且過來,我有話問你。”

他口氣十分託大。龍竹剛被他打了一筆,雖未受傷,吳已滿腔怒火;看裴敬亭立在樹梢,向自己招手,神氣異常驕狂,更是氣極;當下一面目光一掃,看定裴敬亭不遠的另一株樹,身形向樹枝落去,一面冷笑一聲,答道:“你說得不錯,我正是崑崙掌教真人門下方龍竹,你是何人,莫非是吳家兩個老賊的狗黨嗎?”

裴敬亭注視龍竹下落身法,暗暗驚奇,一聽他出語譏刺,便冷笑道:“你小小年紀,出口傷人,這樣目無尊長,也是崑崙的規矩嗎?”

龍竹這時早看見那白天用奇形軟兵刃和姐姐相鬥的漢子又在和姐姐動手,而且原和這個書生模樣的人在一棵樹上,明白這書生必是碧雲莊黨羽,哪肯讓半分,當下手指裴敬享喝道:“你敢向我充什麼尊長;你們這些孤群狗黨,要替吳家老賊送死,就快過來,我沒工夫和你說廢話!”

裴敬亭仰天大笑,打量方龍竹几眼,高聲說道:“你這個無知小孩,竟敢如此狂妄。你來碧雲莊尋吳莊主,原不干我事;可是你們姐弟一來到就連連傷人,現在到我面前也如此無禮。我卻不能不教訓你,你快束手就縛,我送你到你師父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