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芳從床榻上掙扎著坐起來。
嬴政想伸手來扶,剛探出身子手又縮了回來,兩隻手交疊著放在一起,心不在焉地坐在榻邊。
許寒芳掙扎著下到地上,恍然如夢般來回轉頭看著,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宮殿。又看看殿外黑沉沉的天空,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嬴政深邃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
許寒芳自嘲地笑笑。這裡可以是有些人的天堂,也可以是有些人的地獄。回頭再看看嬴政,他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魔鬼。她似笑非笑複雜地看望著他。
“你淋了雨,小心著涼。”嬴政很想體貼地說,可是話出了口就變成冰冷的。
“放了嬴義……”許寒芳想起了自己的目的,懇求地說。
“理由。”
“他是我的朋友。”許寒芳想要對嬴政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不知為何,話到嘴邊變得毫無感情,覺得多說一個字都是廢話。
“憑證。”
這有什麼憑證?許寒芳添添乾裂的嘴唇覺得荒唐的可笑,可是又笑不出來,轉過臉哭笑不得地說:“你想要什麼憑證?——信不信由你,我只說實事。”
嬴政目光突地一跳,淡淡地道:“求我。”
許寒芳乍一愣之後,連想都沒有想,就跪了下去:“求求你,放了他!”眼睛裡有了一絲希望,卻已藏滿了淚光。的45
嬴政眼皮一跳,卻若無其事地說:“這樣太簡單了!”臉上忽地有了得意,像打贏遊戲的孩子。
“那你要怎樣?”許寒芳追問,眼淚在眼睛打轉。
嬴政從床榻邊站起來,長長出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看到一個內侍端著托盤站在廊下正探頭偷偷往殿內瞅,嘴角輕扯一笑,彎下腰問道:“你為了救他什麼都願意做?”
許寒芳抬頭看看笑容古怪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嬴政,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