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警察出來阻攔合情合理合法,可學生們不幹啊,中國的領土我們中國人倒不能進了,我們就是要讓老外們看到,你們欺負我們,我們決不答應,當時的總指揮是傅斯年,就是前文咱們提到過的讓毛澤東很不爽的那位,他現在是學生領袖,他和軍警們進行了交涉,內容無非是保證遵守規則之類,希望能讓我們進入東交民巷,我們要向列強表達我們的心聲,可軍警不幹,你說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我們憑什麼相信你,出了事,誰兜著。就在僵持的時候,有人喊了一嗓子,咱們去趙家樓,把那幾個國賊揪出來。趙家樓是什麼地方啊?是交通總長曹汝霖的公館所在地,頭天晚上大家串聯商議的時候,就有兩派不同的看法,一派認為這個*應該是普通的和平示威,而有的人卻認為應該採取暴力行動,對這幫軍閥不給他們弄點事,他們也不會有所觸動。他們準備弄的就是交通總長曹汝霖、貨幣局總裁陸宗輿、駐日公使章宗祥,為什麼該著這幾位倒黴呢?首先這幾位都參與了二十一條的談判和簽約,再次這次巴黎維權陷中國代表團於被動局面的,是1918年和日本簽署的那個續約,日本也就是抓住了這點,說服了與會其他國家,讓大家相信和中國政府關於山東問題是有協議的,而且這個協議不是在武力威脅下籤署的,是合法有效的。而負責談判和簽署這個協議的人就是這哥仨,我們說了,其實續了這麼個約,其目的就是向日本借款,不過日本人的錢是好拿的嗎?兩派學生爭的面紅耳赤,最後準備弄出點動靜的學生就自己去設法搞到了曹汝霖家的地址。
今天好了,使館區不讓咱們進,和平方式不好使吧,走,咱們弄點暴力的去。大家群情激昂,喊著口號衝向趙家樓,軍警們一看,小傅同學,別跟我們交涉了,你那幫兵沒人聽你的,我們也不陪你磨牙了,得趕快向上邊彙報了。傅斯年極力勸阻同學們,可哪有人聽啊,直接就把傅總指揮給晾二股道上了。
等到了曹宅,人家已經是深溝高壘大門緊閉了,學生們喊了通口號見沒人搭理,已經有一個身手敏捷的同學砸碎了大門旁的一個窗戶,率先跳進了院子,這個人叫匡互生,是北京高等師範學校的學生,也就是現在的北師大,據說他還會些武功,又有幾個學生和他一起跳了進去,開啟大門,眾學生呼號著一擁而入。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匡互生把曹宅內窗簾啊、字畫啊之類的易燃物集中起來,就要點火,北大學生段錫朋一見急忙阻攔,這段錫朋也是五四運動的學生領袖之一,可匡互生根本不聽,你算幹什麼地,我好漢做事好漢當,用不著你負責,熊熊大火就燃起來了。
大火一起,人們四散奔逃,有學生髮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竟然是章宗祥,頭天晚上這幫學生就拿到了曹汝霖和章宗祥的照片,沒想到在曹宅竟然撞見了章宗祥,原來這章宗祥與曹汝霖相交甚密,本來是駐日公使,這使正好回國,就寄宿在了曹宅,學生進來的時候,他和曹汝霖分頭躲藏,發現起火後,急忙往外跑,被學生們一通叮噹五六,直接打進了日華同仁醫院,看來熟悉地形太重要了,你看人家曹汝霖就全身而退。
學生們這麼一鬧,政府不能不管了,32個沒跑了的學生被趕到的警察抓了現行。
這件事上,傅斯年,段錫朋等學生領袖還是理智的,用合法的手段去敦促政府,聲援政府,以抗擊不平等待遇,是一個不錯的選項,畢竟任何人當權也不想受人欺負。你一幫學生打砸一通,放一把火,確實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會有利於宣傳,可這是違法行為,如果我們還不想推翻政府,如果我們還想在政府框架內解決問題的話,就應該對法律存有敬畏之心。當我們用違法行為取得小勝的同時,丟掉的卻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法律基石,以破壞法律的行為去促成進步永遠是捨本求末。任何時候,能從違法中獲取最大利益的永遠是權貴階級,而尊重法律,維護法律尊嚴才是維護百姓利益的根本。
這會兒的北洋政府總統是徐世昌,巴黎和會那邊的談判一直讓他忐忑不安,代表團受到的壓力很大,而這些壓力肯定都會轉嫁到他大總統身上來,正鬱悶著呢,學生們開始鬧事了,竟然還敢光天化日毆打國家要員,燒了部長的府第,大總統自然也無二話,依法行事——抓。
5月5日,大規模罷課開始了,抗議政府,要求政府釋放愛國學生。這時候5月4日學生們散發的《北京學生界宣言》【注17】開始在市井傳播,這個宣言有兩個版本,白話部分是羅家倫寫的,文言文部分是許德珩寫的,寫的是鏗鏘有力,極具煽動性,使越來越多的市民瞭解到了巴黎和會的真相。同一個宣言要白話文言各寫一個,也頗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