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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留下的意義

開學的一個星期後,班主任陳老師就讓班長在教室後面的黑板上畫上倒計時,距離高考,還有一百二十天。

我回過頭看著上面的數字,再看一眼正在和月月說話的某人,覺得有些事情真的無法理解。

一個星期了,李樹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我給李樹寫小紙條,他也不回我。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我特意坐在他經常坐著的位置上,可是某人似乎沒有理睬我的意思,看到我之後,抬腳就走向了另一側。

來學校之前,我將李樹送給我的《灌籃高手》和日記本統統鎖進了百寶箱,卻沒有想到,我們之間是感情,和漫畫書一樣,都被鎖起來了。

長這麼大,我對女孩子的善變還是瞭解的,唯獨不懂得,男孩子的善變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因為電話裡我對他太兇,那我的小紙條上已經寫了道歉,他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小氣。

月月在畫板報,而他則是仰著腦袋和她說話,根本就沒有睬我。

一天是這樣,兩天是這樣,一個星期了,還是這樣。

我輕輕地挪動著圓珠筆,假裝沒有看到。

週三下午放學,我和魯小萍正在教室裡寫試卷,月月忽然出現在眼前,笑著看著我,說:“然然,我有事要跟你說。”

“怎麼了?”

“你出來,在這裡說不方便。”月月拉著我的胳膊,示意我到教室外。

我和魯小萍相互望了一眼,就跟著月月走了出去。

走到教室門口,月月忽然轉過臉來看著我,神秘的說:“然然,有人託我給你一樣東西。”

我好奇的看著她,問:“什麼?”

她指了指衣服裡的口袋,笑著看著我,說:“這裡……”

我好奇的伸出手,插到了月月的口袋裡,指尖觸控到了一個東西,好像是紙質的,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人民幣,欣喜的掏出來,這才發覺,原來,是一封情書。

我們高三的時候手機還沒有普及,學校同樣也禁止手機。所以一旦有了什麼問題,都是紙條,如果有告白,則會寫情書。

抬起頭看著月月,見她笑著看著我,說:“有人讓我給你的。”

其實收到情書並不是一件特別值得炫耀的事情,關鍵就在於,在這麼緊張的衝刺階段,誰會有這份閒心,給我寫情書呢?

腦海裡迅速的閃出了一個身影,抬起眼朝後門看去,就看到左手抱球的李樹走了進來。

正巧目光觸碰,我尷尬的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紙條,抬腳朝走廊盡頭走去。

李樹給我寫了什麼?他是意識到他的問題了嗎?還是說?我們要和好了?

帶著這種好奇,我小心翼翼的將摺紙開啟,那時候寫情書流行折成心形,弄了好一會,額頭上都急出汗來了,才將信紙鋪得整齊。

看了兩行之後,我明白了。

寫信的不是李樹,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男生。

我輕輕地嚥了咽口水,總覺得這種好事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一面是對李樹的失望,另一面,則是對這個寫信的人有些好奇。

等我回到班級,我才猛然發現,大多數人,都知道我收到情書的事情了。

魯小萍說,我剛走出班級,班長就將這件事告知了李樹,其他同學也聽到了。

原本枯燥的學習環境因為我這封小情書得到了一些樂趣,可是沒人知道,這封信,是出自於誰的手筆。

而我最為在意的,是將近兩週都沒有跟我說話的李樹,對待這件事,是什麼態度。

偷偷的瞥了一眼後座,卻見他側過身看著窗外,手裡面,還握著那隻玻璃杯。

是月月給她倒的水。

其實他不說我也能看的出來,開學這麼久了,只要李樹在教室,他們兩人幾乎都是在一起的,至於我,直接就被當成了空氣。如果這種反應我都不懂,那我就是傻子咯!

正巧月月從後門進來,和我的眼神相撞,走過來,神秘兮兮的說:“然然,快點回信哦!”

我尷尬的轉過臉來,愣是沒說出一句話。

我不知道說些什麼,在作業本上跟魯小萍聊天,魯小萍看了那封所謂的情書,建議我回信,回信的理由是,她看不慣李樹這麼多天多我的視而不見。

我一直覺得魯小萍是個比我性格溫順了千百倍的女孩子,沒有想到發起火來,比我還狠,她說的挺對的,李樹那麼幹,典型的是要跟我絕交。

我沒好意思跟魯小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