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無雨。是個陰天。
我覺得自己很虛脫。我想找到瘌痢頭。我要告訴他我決定和他一起離開赤板市,這個雨季以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對這個地方產生了一種莫名奇妙的情緒。我總覺得我父母親不現的現場並沒有聞到濃郁的煤氣味。在吃早飯時,顧玉蓮的眼睛有些紅腫,她好像哭過。我不敢貿然地喝那稀飯,我看顧玉蓮喝了之後我才喝。
我看著顧玉蓮。她喝粥的樣子十分的優雅。
我很難把眼前的顧秀顧和那個抓住宋汀蘭的頭髮狠勁搖擔的顧玉蓮聯絡起來。我些膽寒,我不能告訴她我要離開赤板。我不知道她聽說我要離開她,她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我突然問她:“奶奶,我在3歲那年是不是摔過一次?“
我的問話有些冷漠,我平淡的語言讓顧玉蓮楞了一下。
她放下了飯碗,她仔細地審視著我,好像要從我的臉中挖出什麼秘密:“孩子,你又聽說什麼了?”
我平靜地說:”奶奶,我沒聽說什麼,我只是問你,我3歲那年是不是摔過一次?”
顧玉蓮的眼中掠過一絲慌亂的神色。
我看到了她內心的不安。
她為什麼要不安,她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了。究竟對我還隱瞞了些什麼東西,那個臉部模糊的女人又是誰,她的手中為什麼會拿著一張血鈔票?…許多謎我不能從顧玉蓮的眼中找到準確的答案,我知道,那些來西,那些謎團一個一個都會在我陷入黑暗後重現,我沒有辦法阻止它們重現。儘管我知道我看到的東西也許會更加的可怕讓我無法自拔 。
顧玉蓮說:“是的,你是摔過一次,是從樓上的窗戶上摔下去的,就像那天你從窗戶上摔下去一樣。你昏迷了兩天兩夜之後,醒過來了。我當時以為你是活不下來了,沒想到的是你的命硬,你活下了。”
我又問:“是不是在我父母親死的那天。”
顧玉蓮點了點頭。
我看得出來,她不想再說話了,我也不想再問她什麼了,我的問題好像觸到了她內心的痛處。我看得出來,她的隱飾逃不出我的目光。這回,她好像沒有騙我,她說了實話,她如果一開始就和我說實話,把一切都告訴我,那麼我會一如既往地愛她的,我會守著她為她養老。不會在她遲暮之年離開她。
我吃過早飯後就走出了門,
天有些涼,風在吹著,街上人來人往。
我看到王記餛飩店一片漆黑,我突然想起了五月花超市。
那裡不知道修好沒有,如果修好了,丁小慧也該上班了。我出門的時候碰到了丁小慧。她朝我笑笑,她沒有問我昨夜為什麼尖叫。我也朝她笑笑。她能朝我笑,我心存感激。我想,如果我離開赤板,那麼我就再也見不到她的笑容了,我內心有些傷感,她朝肖愛紅的家走去。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老是喜歡往肖愛紅家跑。
我心裡有點恨肖愛紅。他憑什麼可以經常和我心愛的丁小慧在一起,憑什麼!
我朝風鈴街走去。
要找到瘌痢頭,必須去風鈴街。他也許就在那裡看著瞎子。我不明白為什麼瞎子會吸引瘌痢頭,也吸引著我,難是因為他靠那些聲音活著?
68
丁小慧離開了肖愛紅的家。
肖愛紅關上了門。他一個人上了樓。他坐在書房的靠背椅上人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有點頭昏。難道是因為自己和年輕的丁小慧縱慾過度?答案並不是如此。他覺得自己還年富力強。不可能那麼輕而易舉地被一個女孩子給弄垮了。他頭暈是因為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昨天晚上,他和丁大偉分手後回到了家裡。他在想著一個問題:王鬍子的老婆範梅妹怎麼會見到胡青雲放火。範梅妹難道和胡青雲有仇,她不放過青雲,這不可能,高傲的胡青雲都不可能和範梅妹有仇。他們在一起接觸的機會也僅僅限於在餛飩店裡。況且,胡青雲很難得才會和他一起進餛飩店裡吃一次餛飩,胡青雲和範梅妹是兩個世界裡的人,她們的思想和層次都不一樣,他們構不成什麼利害關係。肖愛紅認定範梅妹是幻覺。連丁大偉也這麼認為。想起胡青雲,肖愛紅渾身顫抖了一下。
他的手伸向書桌上的那把手術刀。
他微微地嘆了口氣。
胡青雲的面板要比丁小慧的松馳,她的面板不像丁小慧的那樣飽滿而富有彈性,手感又相當的不錯。他突然想到胡青雲的面板,他的手拿起了那把手術刀。
昨夜,他在想著胡青雲的時候,他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