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恩來的努力下,五一節晚上,陳毅和所有因“二月逆流”受批判的老同志登上了天安門城樓,同毛澤東一起觀看了焰火晚會。
毛澤東還與陳毅一起合影留念,並說:“我是保你的。”
雖然毛澤東沒有公開對中央文革和群眾組織說這句話,但是,對周恩來來說,有毛澤東這句話就夠了。它至少表明毛澤東對陳毅一時的說話“走火”表示了諒解。
但中央文革一夥豈肯罷休!他們繼續煽動造反派揪鬥陳毅,並向周恩來施加壓力,要求交出陳毅。造反派們的口號也由原來的“批判”“火燒”上升到“打倒陳毅”、“誓與陳毅血戰到底”、“陳毅不投降就叫他滅亡”等,在陳毅的名字上打上××還不過癮,還要倒著寫。�4月,首都大專院校紅代會成立“批陳聯絡站”,宣稱要徹底批判陳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關鍵時刻,周恩來挺身而出,頂住了揪鬥陳毅的惡浪。
5月11日,外事口的一些造反派和北京高校的紅衛兵組織衝擊外交部,並在天安門及北京主要街道搞遊行示威,公然打出“打倒陳毅”的大標語。
當天晚上至次日凌晨,周恩來把外交部“革命造反聯絡站”及外事口的“紅旗造反團”、“六·一六”、“井岡山”等造反派組織的代表召集到國務院會議室,與他們連續進行了5個多小時的談話,嚴厲批評他們的極端行為。而造反派仗著有中央文革的支援,有恃無恐,對周恩來進行輪番圍攻、起鬨。
陳毅帶頭作檢查(8)
以下是根據當時紅衛兵整理的談話記錄節選的周恩來與造反派們的部分對話:外交部聯絡站代表沾沾自喜地說:今天上午的遊行是我們聯絡站發起的,他們其他9個組織都支援我們。
周恩來問:是你們發起的?
聯絡站代表氣狠狠地說:是的。我們發起遊行主要是要求陳毅到群眾中來。還有外交部其他兩個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姬鵬飛、喬冠華。姬鵬飛不能再擔任常務副部長的職務。另外,我們提出,陳毅、姬鵬飛、喬冠華不能參加對外活動。主要一點是陳毅必須馬上到群眾中來。根據揭發材料,陳毅是外交部和外事口最大的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必須要他到群眾中來接受批判。但是,從他1月24日檢查以後,他沒有到群眾中去,這是逃避群眾的批判揭發。所以,我們要搞示威遊行。
周恩來氣憤地說:我說過,還要商量具體的方式,還要創造條件。你們在這裡不要給我施加壓力……
由於周恩來在原則問題上毫不退讓,造反派試圖從周恩來身上開啟揪鬥陳毅的突破口的想法難以得逞。這時外國語學院的一造反派用卑劣的手法向周恩來發起突然襲擊,妄圖捏造既成事實逼周恩來就範。他說:總理,你剛才說把三反分子陳毅交給我們?
周恩來聽後氣憤至極,憤怒的目光盯住這個造反派,大聲責問:什麼?我沒有講“三反分子”,你們強加於我,我要抗議。
說著,周恩來轉向聯絡站代表:你們證明,我說了“三反分子”啦?你們提打倒陳毅,不能強加於我。
在批鬥陳毅的問題上,由於周恩來堅持要等條件成熟並商量好後再開批判會,實際上是採取拖的辦法,並且態度非常堅決,這樣,揪鬥陳毅的狂潮暫時得到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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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龍的“問題”(1)
1967年1月11日凌晨,一輛轎車悄然駛出中南海西北門。
轎車在市區兜了幾圈,確認後面沒有跟蹤的車輛後,突然拐進了萬壽路新六所,在周恩來為賀龍元帥夫婦安排的臨時住處前停了下來。
這是周恩來精心安排的行動。
新六所賀龍的住處已被造反派發現,賀龍的安全難以保證,周恩來決定在西花廳前廳騰出一塊地方,把賀龍夫婦接到西花廳來住。白天目標太大,只能凌晨夜深人靜時行動。
用生死與共、情同手足來概括周恩來與賀龍之間的個人關係,一點也沒有誇張的成分。從八一南昌起義的血與火中鑄成的情誼,到建國後工作和生活中的密切來往,周恩來與賀龍的個人私交非同一般。建國後,周恩來常常到賀龍家去走動,並常在一起聚餐休閒。這對日理萬機的周恩來來說是很特殊的。據賀龍的夫人薛明說:每次總理來,賀總一聽見他的汽車響,就一邊大喊:“總理來了!總理來了!”一邊呼呼地穿過長長的走廊去迎接恩來同志。只要是我在家,賀龍就大聲喊:“薛明,薛明,來給總理倒茶。”總理是喜歡喝茶的,家裡有幾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