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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拋撒出整晚的媚眼,赤裸裸的慾望在甜腥的晚風中低聲呻吟。我和安然手拉著手,蹲在路邊嘔吐。

回到家已是深夜,我把癱軟的安然扔在沙發上,走進衛生間脫了衣服。溫熱的水打在臉上的瞬間,我滿足的閉上了眼睛,任憑清水沖洗我燥熱的身體。水花晶瑩,在磨砂燈柔和光線的祝福中,噴濺出一地的無可奈何。“嘭”衛生間的門被撞開,安然衝到馬桶前,乾嘔了起來,剛才她已經吐了五公里,相信此時只是故作姿態而已。水花打在她的頭上,她抬眼看到我,然後衝進了水裡。

她蹲在我的身前,我傲然而立。於春日的陽光下散步,絲綢般的風輕拂肌膚,柳絮擁舞,如墜雲端。快感從她柔軟的舌尖放電,一點點蔓延,溫暖潮溼的天堂裡,我只能是神仙。

我將安然抱起,輕輕放在床上,淒冷的月光哀憐著她雪白的肉體,猶如盛宴最後一道甜點。我俯身,細細品嚐,滿懷的情慾竟在此時有些真實。我望她望我的眼,無語在這個夜晚,黑暗中,她瑟瑟發抖,我的心一疼,坐起,燃一支菸,火光明明暗暗,她睡去了。我呆坐半晌,起身去廚房接了大杯涼水,一飲而盡,往昔如火焰般炙烤著傷處。

二年前,剛剛畢業的我將媽媽的淚水,爸爸的長嘆留在故鄉桂林,和二個同學來到廣州,希望可以在這裡收穫一些美好。

二年後,我孤身住在廣州黃埔的一間小屋裡,以泡麵和咖啡維生,每日忙忙碌碌,像野狗一樣在垃圾推裡尋找果腹的東西。我用二年的時間見識了所謂公司白領人士的欺騙,孤獨,甚至絕望。

廣州對我來說,是學校,是戰場,是剜骨鋼刀,是滾地釘板。回家的念頭越來越強烈。我厭倦這個城市的每樣東西,至今未回家的原因是我無法面對出走時曾經的豪言壯語,那時的我確實太年輕了。

我用我的假期陪安然在廣州的大街小巷亂竄,北京路、高第街、海印橋、白雲山、越秀山,希望可以用這種方法感動得她早點離開。但似乎成效不大,每天晚上她在我床上呼呼大睡,我點一支菸在窗邊愁腸百結,徹夜難眠。她倒是適應力極強,傳說中的水土不服從未在身上出現,每日高高興興出門去,平平安安回家來。更要命的是她對飲食的偏好已到了我無法忍受的地步,自從那次吃完火鍋,五天裡我又陪她去了四次,吃得滿面紅光,頭髮黑亮,連放屁都透著一股肥牛味。最後一天我捂著嘴上的泡,嚼著牛黃解毒丸,聲稱如果再吃火鍋我就咬舌自盡,她這才作罷。那頓晚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們吃的是大米粥就榨菜絲,第一口下肚的時候,我的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心裡暗念阿門。

和其他女孩一樣,安然喜歡逛商店,和其他女孩不一樣的是,安然在商店裡挑好一塊地方,目不轉睛的數人玩,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還陪她站了一個小時,差點沒累成半身不遂,後來掌握了規律,一進商場,我就買份報紙,直奔茶座。等她回來的時候,我故作關心地問她:“今天收穫如何?”她揚揚手裡的小本,很謙虛地說:“今天只數了100多人。”

安然就像是個謎,經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她會像孩子一樣大笑,笑著笑著,眼神中就流露出一股千山萬水踏遍,紅塵俗世看破的冷漠與世故。雖然安然沒有考電影學院,但我相信她是最好的演員。表面上她很天真,但內心像是一口深不可測的古井,我永遠猜不出她的想法,一個女孩這樣多少會讓人覺得可怕,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不會害我。

假期很快過完了,我又一次踏進公司企劃部的大門。金錢的氣息和協理秘書小鄭的白眼撲面而來,頓時我的警惕性提升至最高。

坐在辦公桌前,我整理著上幾次的市調資料,溫建洲湊了過來,衝我詭異的一笑,我停下手,一句話不說的看著他。他小聲地說:“哥們,還是你有辦法,老總龍顏大悅,你就等著封賞吧!”不等我問,這傢伙就把我放假這幾天從天而降的餡餅娓娓道來。原來安然為了套出我的地址,送了一面“拾金不昧”的錦旗到公司,恰巧天津總部事業群的老總到公司做工作檢查,文成武德,欲一統江湖廣州子公司的臺灣老總劉精忠圍繞錦旗大做文章,聘請羊城記者在報紙上發表感謝信,寫得煽情之極,再輔以各類猛藥,終於將集團事業群老總打動,給了一個最佳好評。最後,溫建洲意味深長的在我肩膀上拍出了豔羨嫉妒交加的一掌。

小鄭款款走到我的桌前,用她那染滿蔻丹的指甲輕敲我的桌面,“你們經理叫你。”看也不看我一眼,轉身走了,我心裡暗自好笑,整理一下衣服,走進企劃部經理的房間。

經理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