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吃完,一頭栽在我的床上,五秒後,睡著了。留下我一個人愁緒滿懷。
我又為自己衝了杯咖啡,慢慢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辦,生活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傳奇,任何人都不會馬上適應的,問題的關鍵是弄清她的目的,我想她這次來無非有兩種可能,一是物質上的,說白了就是錢,一千兩千的我能接受,多了我會很心疼。二是精神上的,難道她愛上我了,想到這裡,我都覺得自己可笑,馬上否掉了第二種可能。去洗手間洗臉,抬頭的瞬間,看到鏡中的自己,突然月白風清,一通百通,我身無長物,兩袖清風,擔心什麼呢?想明白這點,仰頭滄海一聲笑,三平的衛生間頓時海闊天空。
三個半小時後,安然睜開了精光四射的眼睛,映入她眼簾的是我飽經滄桑的腳。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把腳放在枕邊,專心致志的玩手機裡的貪食蛇。安然抻了一個懶腰,把上身探過來,趴在我的腿上,抬眼紋絲不動的看我。我低下頭,目光深邃而慈愛,“你是不是又餓了?”
“你怎麼知道?”
“一般豬的習性都這樣。”
“你很瞭解自己嘛。”
“想吃什麼?”
“火鍋。”她脫口而出。
“在吃任何東西之前,給我看能證明你身份的證件,然後把你這次來的原因及打算原原本本道來,不能隱瞞。”
“好!”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浴巾毫不遲疑的滑落下來,魅力四射的胴體再次被我一覽無餘,殺氣瀰漫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她毫不在乎的跑到箱子前,找到了錢包,反手甩給我她的身份證,正中我的額頭,我大叫一聲,捂住傷處。她哈哈大笑,胸前的兩團肉立時歡天喜地起來。我一邊揉著額頭,一邊說:“先把你的衣服穿上。”
“從小我就特別想當模特,可長大了發現個子不夠高。”她慢吞吞的穿著衣服,“上個月我到北京去考電影學院,到了考場我連門都沒進,一看那麼多人就沒興趣了,在北京玩了幾天,參加一個旅行團到了中山,後來,後來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將來有什麼打算?”
“覺得你這個人還不算太討厭,你現在休假一定能陪我玩,而且住你這裡多省錢呀!將來沒什麼打算,在這裡玩膩了,我就換個地方。”
我鬆了一口氣,管幾頓飯的代價我還能接受,她的回答讓我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黃埔的XX火鍋城人聲鼎沸,極似一隻正在冒泡的火鍋。我和安然點了鴛鴦鍋,在人潮人海中坦然就坐。她是不辣的一口不動,我則是辣的片點不沾,雙方各守疆土,和平共處。她越吃越高興。一滴滴汗水高唱著《歡樂頌 》義無反顧的順臉頰淌下,我說:“用不著那麼賣力,你應該設身處地的為那些悲慘的肥牛考慮一下。”
“好!”她一口答應,把大簍青菜推到我面前,“你為肥牛默哀吧!”
“你一個女孩子吃那麼多肉也不怕人家笑話。”
她停住筷子,“你會不會划拳?”
我看了看四周,“這麼多人,不好吧?”
“我們小聲的劃。”說著伸出她的胳膊。
“劃什麼拳?”
。。。。。。
“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
“一隻小蜜蜂,飛在花叢中。”
“十五,二十。”
我們的聲音越來越高,旁邊吃飯的人都停了下來,鄙視木然羨慕有滋有味傻乎乎的看著。
幾個小時過去後,身邊的酒瓶連成一湖碧水,可以溺死鯊魚。
安然臉泛潮紅,興致高漲,不斷吆喝著。我看到四周的服務員玉樹臨風的打著哈欠,心中有些不忍,便商量著問安然是否可以結帳,然後安靜的離開。安然看了一下時間,戀戀不捨的同意了。
我招手喊服務員買單,安然的右手以偉人的姿態有力的制止了我。她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一路悠揚著走到一個服務員身邊,耳語一番。那個服務員小跑進到後臺,不一會兒,一個穿西服打領帶看起來像經理的男人走過來自稱經理,安然的口中激射出一串好像是四川話的音符,經理以同樣的腔調反擊安然,雙方你來我往,令我的醉意加深,坐在那裡前仰後合,醜態百出。自我陶醉中安然的手突然拉住我,把我拽出門口,我問她:“不用給錢的嗎?”“不用。”安然的回答令我心花怒放,頓時清醒了不少。
黃浦的夜晚妖豔的像是倚門賣笑的女子,全無去年今日此門中那份青綠的羞澀,倒是人面桃花,酒綠燈紅,高處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