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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西省府委員,雖無實權,卻有更上層樓的意義。

信仰共產主義的時候,他是無神論者,為了迎合蔣先生和宋美齡的心意,接受洗禮,成為美以美教會的基督徒。教徒這個事實,外間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他不僅很少參加禮拜活動,甚至任總政治部主任期間,禁止國軍官兵信教,'5'其虔誠可知。

一九四四年元月,蔣先生改派愛子出長三民主義青年團中央幹部學校教育長,前往重慶。贛南時代,因而結束。自然,他熱心推行的“新贛南建設計劃”,亦人去政息。辛苦造就的忠貞幹部,跟著去了重慶的新天地,另樹旗幟。

“中央幹校”的籌備工作,由李維果主持。原兼任“中央青幹班”主任的康澤,雄心勃勃,改班為校,自兼教育長一職,理所當然。但李看透蔣先生的心思,提議經國擔任,“照準”的批示,馬上發下。

蔣先生的構想,經國到贛南,終究是個過場。調回中央,從訓練幹部著手,等於做生意積累資金。他個人的崛起,不就是黃埔打下的基礎嗎?

客觀地說,經國具備的條件,毋論組織技巧,訓練方法,刻苦精神,黃埔學生,難望其項背。

國民黨的表現,對年輕一代的吸引力,早趨祚微,蔣先生和他的高階幕僚們,已有覺察,三青團的成立,即含有補救的意思,經國這時候才三十三歲,年齡、形象、聲譽,都是擔任教育長的適當人選。

一九四四年五月,幹校開學,但只有研究部,'6'經國的意思,先培訓“幹部的幹部”,第二期培養專業人才,設地方自治科、師範科、管理科、生產管理科,後來場面開始擴大,增辦“東北青年訓練班”、“青年政工人員訓練班”。

幹校的性質,類似蘇聯的“孫大”,不能用一般高等院校的標準去衡量,誠如曾任該校區團部書記的蔡希曾(省三)所說:“蔣經國所考慮的迫切課題,是藉著主辦‘中央幹校,的大好機會,如何用最短的時間,採取有效的措施,培訓一批高層的‘嫡系的嫡系’。”

兼校長蔣先生說的更明白,“幹校是革命的學校”,“幹校應該實施革命的教育,培養革命的幹部。”

“革命”一詞,在中國官員嘴裡,從來缺乏嚴謹的定義,幾乎任何事,都可套上一頂革命的桂冠,加以演繹,革命即是追隨領袖的同義詞。

經國根據父親的訓示,提出下列口號:

“中央幹校是革命的學校,培養革命的幹部。”

“中央幹校的學生,必須以校長的意志為意志,以校長的行動為行動。”

“中央幹校的學生,必須以團作家,以校作家。”

總而言之,經國的任務,是培養一批新的門徒。當時抗戰接近尾聲,戰爭的目的是保家衛國,反對日本侵略,和革命發生什麼關係呢?

為了把學校辦好,自招生、入學、新生訓練、生活管理、政治組訓、課程等等,他無不躬親參與,別出心裁。規定的教學重點,計有:

(1)高深的政治素養。

(2)高層的領導才能,要識大局、擔大任、辦大事。

(3)訓練三能,即“能文”、“能武”、“能開汽車”。

簡稱為“兩高三能三大”。構想很好,其奈客觀條件不具備,也做不到。平白給人一個印象,他喜歡說空話,然而我們也不能抹殺他辦教育的一些靈活做法和許多獨特的設計。

最具民主色彩的活動,首推“全校師生大會”,主張“師生團結,共商教學大計”,比美國大學的“學生政府”(student government)還要前進。但是,所辦的大聚餐、大聯歡、訪問貧苦人民、勞動競賽、實驗治校等,'7'可是典型的蘇聯式群眾運動。

如果經國能心無旁鶩地把中央幹校的事業堅持下去,“二十年的遠景規劃”,不能算是空中閣樓,他的成就,將非常可觀。環境卻強迫他,不停地改變計劃。主要,戰時的中國,情勢瞬息萬變,任何長遠的規劃,隨時可化為泡影。

一九四四年六月,長沙淪陷,八月衡陽失守,日軍的秋季攻勢,銳不可當,獨山失守,直趨貴陽,陪都重慶,面臨威脅。政府打算必要時,遷都西康。九月,經國奉命,曾至西康部署。十月“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的號召,由蔣委員長親自提出。配合這個史無前例的青年從軍運動,蔣先生重想到他的兒子,下令成立“青年軍政工人員訓練班”,委派經國為該班中將主任。

過去,經國的經歷,集中於黨政方面,現在開始嘗試跨到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