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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復國的轉折點,就防禦金馬臺澎的意義上,確是事實。一九五八年,中共再作嘗試,兩小時內,落下五萬發炮彈,對峙四十六天,最後,自動放棄。

金門雖幸而獲勝,東南的戰事已告收場,局勢的焦點,集中西南。擔任西南軍政長官的張群,最早倡西南聯防之說,作戰計劃,以重慶為軸心,胡宗南部

擔任左翼,宋希濂部擔任右翼,兩鉗施張,以逸待勞,然後合圍夾擊,痛殲來敵。

十一月十四日,父子兩人,僕僕風塵,自臺飛渝。當日桂林失守,重慶“已充滿了恐慌驚怖和死寂的空氣”,經國歸諸一於“貴陽撤退,秀山失守,共軍已近彭水”之故。

且說,宋希濂、胡宗南於八月二十九日,在重慶晤蔣,力諫不從,對作戰前途,更形悲觀,川湖鄂邊區綏靖公署所屬的十四兵團、二十兵團,分子複雜,將士失和、到十一月中旬,陳克非的第六軍被迫向彭水南北線轉進,宋、陳同在彭水西岸,情況極為狼狽。

十五日,經國越山涉水,抵達江口,與宋、陳會晤,攜來蔣於書兩封,信的末段說:

“凡我總理三民主義之信徒均應本黃埔革命之精神,同心同德,再接再勵,矢勤矢勇,必信必忠,勵行總理遺教,服膺黃埔校訓,上下同心,彼此協力,就在川東戰線上,抱有匪無我,有我無匪之決心,挽狂瀾於既倒,定可計日以待。要為已死之官兵復仇雪恥,要為被難之黎民救命申冤。不消滅奸匪,誓不甘心。不完成建國統一,決不罷休。臨書匆促,不盡一一,特飭長子經國持書前來代達餘意,並祝軍祺,中正手啟。”'13'

陳克非對天發誓,向經國保證“一定克盡厥職,做一個不成功便成仁的軍人,”豈料事與願違,鍾彬的十四兵團,稍經交戰,潰不成軍,陳克非的第二軍主力,又被共軍切斷,放棄白馬山的司令部,倉皇逃命。

宋希濂率部,且戰且走,經白馬場到南川,奔綦江,本擬在高家場附近,渡江入宜賓,再事西行,但有變故,在牛喜場渡江,目的地是西昌,十二月十九日,宋和軍長顧葆裕等,在大渡河南岸被捕。現宋將軍寓居紐約,緬懷往事,不勝唏噓。

胡宗南的部隊,駐川南陝北一帶,計有李文的第五兵團、裴昌會的第七兵團、李振的第十八兵團,共十二個軍。蔣先生保衛西南的後盾,即胡、宋兩軍的數十萬兵馬,後來全部起義,胡宗南只剩下少數殘餘,帶往西昌。

重慶於十一月三十一舊棄守,但自綦江被佔,情況開始大亂,經國追憶:

“午後隨父親巡視重慶市區,沿途車輛擁塞,交通阻梗;憲警皆表現無法維持現狀之神態,一般人民更焦急彷徨,愁容滿面。部隊亦怪象百出,無奇不有,言之痛心!”'14'

二十九日,行政院遷成都,重慶市內,秩序更壞,經國記述父子離渝的經過如下:

“父親乃決心於明晚撤守沿江北岸之指揮部署。午間召開軍事會議,決定新的作戰計劃,對第一軍之後撤準備,亦有詳細指示。但前方已傳匪部在江津上游二十里之處渡江矣。

前方戰況猛烈,情勢危急,重慶已受包圍。而父親遲遲不肯離渝,其對革命的責任心與決心,感人之深,實難以筆墨形容。下午十時,林園後面己槍聲大作,我只好向父報告實情,希望早離此危險地區。同時羅廣文自前線回來報告,知其軍力已被匪部擊散。而周圍之兵工廠爆炸之聲又四起,連續不絕。此時山洞林園前,汽車擁擠,路不通行,混亂吵雜,前所未有。故不能再事稽延,乃決定赴機場宿營。途中為車輛阻塞者三次,無法前進。父親不得已,乃下車步行,透過後改乘吉普車前進,午夜始達機場,即登中美號專機夜宿。”'15'

當依復恩駕駛的中美號專機臨空之際,由江口過江的解放軍,距重慶白市驛機場僅十公里,戰時陪都,半小時後失陷。

重慶既失,成都無險可守。四天後,市內秩序,失去控制,街頭汽車塞途,槍聲四起。夾江、峨嵋一帶,暴民出現,洗劫商賈。富順之陷,更其荒謬滑稽,解放軍在滬州途中,僅“用電話恐嚇富順縣長”,居然一鬨而散,軍政解體。

那確實是一個可痛復可笑的場面,敗軍如山倒,中外皆同,草木皆兵,正是這個意思。

十日,成都情況,瀕臨絕境。盧漢搖身一變,化友為敵,給西康省主席劉文輝的密電,要劉會同四川將領,扣留蔣先生,俾作“人民政府第一功臣”侍衛人員發現蔣駐節的中央軍校附近,“有可疑人物行蹤”,幸賴軍校學生護衛,安全脫險。

《蔣總統秘錄》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