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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在臺紅極一時。

這是吳、蔣當面頂碰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以當時的情況,除吳以外,不作第二人想,可見吳的氣焰,並不下於經國。

當天傍晚,吳下班不久,主席官邸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即總統貼身秘書周宏濤,奉令轉達,抓王是蔣先生的意思。顯然,打出父親這張牌,目的在緩和經國和吳的關係,挽回經國的顏面。吳告訴周,大家都為蔣先生做事,上級命令,無違抗餘地。但王案牽涉到一個是非之爭,是非是原則問題。此刻臺灣既風雷震盪,敵人伺機而動,政府標榜民主法治,焉能言行不一。周打圓場:“假使省府怕背黑鍋,可改由國防部軍法處處理。”吳儘可順水推舟,息爭了事。然而,吳仍未見好就收,堅持己見,寫就私函一封,託週轉呈,圖作最後努力。

當晚,周再度訪吳。周說:“先生(官邸稱蔣為‘先生’)看你的面子,由死刑改判七年徒刑。”'9'

吳未獲全勝,亦未全敗。以蔣先生的性格,對這樣一位傲慢的部下,已足夠容忍,但是和經國的嫌隙,亦未因此平息,且進一步擴大,恐怕,太子也有幾分“與人鬥其樂無窮”的歇斯底里。

再次事件,發生在臺灣第二次縣市長選舉前夕。經國下令全省特務以戶口檢查之名,一夕間,逮捕三百九十八人,而其中僅十九名,有過輕微違警記錄,其餘全屬無辜。經吳出面干預,迅速獲釋。但大逮捕之後有小逮捕。吳回憶說:

“有一天,基隆市長謝貫一向我報告,有兩位市議員,午夜失蹤。接報後,我向彭孟緝查詢,彭先說不知道,後來推到保安司令部的X處長身上,那處長又說不知詳情,案子是調查局辦的,於是我下令要他在三小時內開釋。開釋後,我要謝市長把兩位臺籍議員帶來看我,出於我意料之外的,兩位議員表示,人既恢復自由,倒過來要求我不必追求真相,原因是怕特務報復。後來說出真相,其故在未遵黨部指示,投國民黨提名的議長一票,遂遭懲罰。”

吳要彭把兩位違法亂紀的處長撤職,彭表面敷衍,並未遵辦。吳追問原因,“彭拿出蔣先生的手令,那麼,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吳不得已,於一九五二年二月,向蔣先生進言:“如鈞座厚愛經國兄,則不應使其主持特務,蓋無論其是否仗勢越權,必將成為人民仇恨的焦點。”'1o'蔣低頭不語,裝出很為難的表情,向吳斥責;“別說下去啦!’“

蔣先生按既定方針辦事,吳的諍言,自難入耳,“此後鈞座對於經國兄更加信任,不獨任其控制特務及軍隊,且使之操縱黨部並主持青年團。”'11'這個結,還是由吳自己解開。

一九五三年一月,共和黨上臺,艾森豪威爾入主白宮,吳意識到,是他急流勇退的時候了。

三月初,藉口健康欠佳,呈請辭職。蔣故作姿態,批示慰留,給假一月。'12'但吳去意已堅,“三度請辭”,行政院第二百八十六次院會,終於官樣文章地“應予照準”,並透過上級交議,任命俞鴻鈞為新的臺省主席。

吳歷任中樞要職,必有為蔣先生賞識的才幹,否則,蔣不會如是縱容,吳也不會那麼傲慢。下面摘引兩個關於吳才具的側案:

“平心而論,吳國楨並不是一個庸才,他確有一套看家本領。他的漂亮的儀態,流利的演說,講得一口很好的外國語,十足一股洋派神氣,以及按時到辦公室(上海人叫‘上寫字間’),見了什麼人都饗以笑容,甚至和當時氣焰很盛的鬧學潮的學生,也表示著一種即使‘捱打’也滿不在乎的氣度,的確使當時但觀皮相的一般洋商和上海市民,彷彿都在想大上海何幸而得到如此一位現代化的民主市長。”'13'

這段話,出自上海市參議會潘公展議長之口,潘和國府同道,應是可信的肺腑之言。其次是吳任外交部次長時候的僚屬何鳳山的回憶:

“吳國楨到外交部上任時(一九四二年),僅隨身帶了一位秘書,用了幾個星期之後,打發他走了,並且說;‘我來做次長,已經是半路出家,破壞了外交部的系統與組織。我不能再從外邊擅帶人進來,加深我的歉疚’。所以幾年下來,他沒有用一個私人,極端尊重外部的良好傳統,年輕的新進大多為高考出身,由外部舉行特種考試派員監督,考取人員所取得的資格與高考資格相等。

吳國楨是清華畢業,留學美國,在國內做事多年,所以英文之外,中文也很不錯,他告訴我說:‘刀筆吏俗所謂紹興師爺,在公文的運用上有一種特殊的技巧’。他佩服當時在侍從室工作的陳方(芷汀),他跟陳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