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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糖,總是一臉疑問的樣子。怎樣才能辨別出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呢?很簡單:她既沒有皺紋,也沒有眼袋,她的雙頰像嬰兒一樣飽滿,她的隨身聽放的音樂是威爾·史密斯,並且她總是一臉疑問。

奧蒂爾是奧克塔夫不在時,作為文案策劃實習生聘用的。她只喜歡金錢和名望,卻做出一副天真樣子。新潮女孩都這樣:嘴微張著,眼驚奇地直視著,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像泰利·理查森拍攝的一組照片上的名模奧黛麗·馬奈。當今,超級野心主義就包括假裝天真爛漫。奧蒂爾向奧克塔夫講述她怎樣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自己一個人跑去在舌頭上穿孔:

“不,沒有用麻醉,紋身師只是把你的舌頭用鉗子拉出來,好把他的釘子從裡面釘進去。但我向你保證,一點也不疼,只是吃東西時有些彆扭,好在只是開始的時候這樣,尤其是我的舌頭髮了炎,所以,那時我吃任何東西都多出一種味道。”

她一直戴著墨鏡(矯正鏡片),只看英文雜誌(Paper; Talk; Bust; Big; Bloom; Surace; Nylon; Sleazenation; Soda; Loop; Tank; Very; posite; Frieze; Crac; Boom; Hue)。她坐到奧克塔夫身邊,當她拿開隨身聽時,是為了說她不再看電視,“除了偶爾看看法國藝術臺ARTE”。奧克塔夫自問他在這做什麼(自打他出生以來他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奧蒂爾此時指著高速公路邊的一幢高樓說:“看!四千新村!我就住那兒,靠近法國體育館。夜晚,所有這些燈光,美得像《獨立日》。”

既然奧克塔夫沒反應,她就勢與一個同事交換起她脫毛的經驗:

“今早,我去美容師那裡做鐳射脫毛,真疼死人了,尤其是大腿根那個地方。但既然我的毛得以終生脫盡,所以,我最終還算挺滿意。”

“你在機場別忘了提醒我買脫毛膏。”

“我們幾點到達卡?”

“半夜左右。我一到,會馬上投進夜生活裡。我們只有三個晚上,要充分利用。

“見鬼,我忘了娜娜·費比安的帶子了。”

“在飛機裡,為了避免面板乾燥,我先卸妝,然後做一下除角質處理,之後,再抹上保溼霜。”

“我修指甲。在晾乾腳趾甲的時候,我修手指甲。”

奧克塔夫企圖保持注意力集中。一定要挺住這沒有可卡因的日子,接受沒有經過美化處理的現實;要回到社會中來,尊重別人;要跟大家一起玩這個遊戲。他想他剛從收容所裡出來,應該給自己除除晦氣,於是,就發出下面這個探測氣球:

“小姐們,你們誰願意跟我來一炮?速戰速決?”

一片訓斥責罵,他倒挺受用。

“可憐的傢伙。”

“寧願去死。”

他微笑著:

“你們的拒絕可謂是大錯特錯。女孩們常常不是同意得過晚,因為此時男孩已決定放棄;就是同意得過早,因為此時男孩還沒提出任何要求。”

“……”

“並且,我還準備出五張!”

“你們聽聽,他把我們當妓女了。”

“瞧你那個德行?給我一百張也不幹。”

奧克塔夫極盡誇張地笑著:

“我告訴你們,情聖卡薩諾瓦就常常付錢給他的情婦們,這沒什麼丟人的。”

此時,他拿出前不久收到的超聲波掃描圖:

“看,這就是我的孩子,你們不覺得我突然間變得如此讓人憐愛嗎?”

不過,他這一通表演活該失敗。四千新村在後車窗裡變得越來越小。奧克塔夫甚至已經不知道怎樣去勾引女孩子。他對此已不太相信。如果存在一樣東西不能和嘲諷並存,那就是誘惑。這時,一個女孩向他問道:

“你有沒有關於室內設計的雜誌?”

“你要哪本:Newlook? Playboy? Penthouse? ”①

“哈哈,總是那麼有趣,我可憐的奧克塔夫。”

“你知道你變得庸俗不堪。我以為人家已經修理過你的腦袋了?”

“顯然他們沒完成任務。你整個還是個老年痴呆。”

奧克塔夫垂下眼睛,看著自己那縮在一雙紫色皮鞋裡的腳(那皮鞋每隻的價錢相當於最低標準月工資)。然後,他抬起頭,開始高聲哀嘆:

“別開玩笑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