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沒人,拿出記錄本,問林佩萍,“事情是這樣的嗎?”
“警察叔叔,你可不能聽這丫頭亂說啊!”林佩萍直接給自己降輩分,做出萬般委屈的樣子,“這丫頭,還有這老頭,把我們母女欺負慘了!”
“我怎了欺負你了,我只不過是出去買個飯,就被你打成這樣!”康悅大聲反駁,
“你個死丫頭,還真不要臉了是吧!”林佩萍又提高嗓音。
“林姐,是敬你年長,但說話不能這麼難聽!”
“怎麼難聽了,你不要臉的東西!”
這你一句,我一句,就要吵起來。
“好了,什麼老頭、小姑娘,這麼熱的天,你們也不嫌熱,都跟我回派出所!”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紅臉警察突然出聲,他的臉更紅了,豆大的汗珠,沿著額頭一顆一顆的滾下來。
康悅推斷,這警察應該是中暑了。
於是“嗯”了,低語道,“好的,警察,我跟你回去!”說著,她就搶先一步下了樓。
“哎,你死丫頭,等等我!”林佩萍叫囂著,也跟著康悅下樓,走沒幾步,回頭看警察,“派出所有創可貼吧,我的腿好疼啊!”
警察不語,看看艾純和李光明。示意他們一起回派出所處理。
林佩萍母女坐在左後一排,康悅和李光明並排坐在第二排,車門關起來時,李光明跟那兩小保安打招呼,“幫我照顧一下我家你阿姨,順便給我女兒打電話,讓她去撈我!”
小保安連聲答應,“是,是,是李叔放心!”。
車門關上。李光明把手交叉到後腦勺上。伸了個懶腰。
“李叔。太不意思了,連累到你!”康悅內疚的聲音響起。
李光明斜眼看著康悅,低聲安慰起她,“沒事。咱又沒做錯事,害怕啥!”他蔑視地看林佩萍一眼,為緩解康悅的緊張,李光明就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康悅聊天。
康悅這才知道,原來李叔的老伴,那王慧敏,是個啞巴,不過不同於其他啞巴的是。她能聽到聲音。
“哎,這世事無常,誰知道你能遇到什麼,咱們往前看,總會過上好日子!什麼牛頭鬼面。都得去見閻王!”李光明給康悅打氣,說到“牛頭鬼面”時,嘴朝後排的林佩萍母女撇撇。
逗得康悅哈哈大笑。
派出所裡涼風習習,果真比樓道里舒服很多。那漲紅臉的警察,一下車,就被他同事攙扶走了,只留下那個黑個警察處理事情。
所有人的口供都記錄完畢,警察開口了,“這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處理!把這老流氓和那不要臉的丫頭都抓起來!”林佩萍立刻叫出聲來。
要不是知道林佩萍出國生活過幾年,康悅還真會把她和那些沒上過一天學的村野農婦聯絡在一起,康悅冷笑道:“林姐,你可能搞錯了吧,剛剛你們可是承認,無論是我,還是對李叔,都是你們娘倆先動的手啊!”
“我做為受害者還沒開口,你倒先嚷嚷上了!”康悅指指警察面前的按著紅手印的口供,“這白紙黑字,紅手印,你不要反悔吧!”
林佩萍一下子焉了,低聲喃語,“早知道我就不實話實說了!”
這聲嘀咕,別說康悅,就是在場所有的警察都忍不住笑了。
“林姐,虧你還出過國,這點常識都沒有嘛,說假話可是要付付法律責任的!”康悅抬抬頭,把臉又轉向,“警察,我沒別的意思,讓她們賠償我醫藥費就行!”
“讓我賠醫藥費,我呸,我這渾身的傷,還沒人給我出啊,要賠,這死老頭子,先賠我錢!”林佩萍又忍不住插嘴,一手指著李光明,一手把長裙高高挽起,向警察展示自己膝蓋上那已經貼上繃帶的傷。
康悅忍不住替李光明辯解,“林姐,這說話不能給放屁似的,剛剛你自己都講得很清楚了,是你自己摔下的樓,你怎麼還要往人家李叔身上賴啊!”
“你個臭丫頭,少給我插嘴,我今天還就非讓他出醫藥費了!一千塊,一分也不能少!”林佩萍說著就做出潑婦樣。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就擦破點皮,你就要這麼多!”康悅還想說,卻見警察眉頭微微一皺,還伸手捂了一下耳朵,立刻停住不說話。
警察先生沒有說話。
一直不語的李叔,說話了,“好了,不要吵了!你的醫藥費我承擔!”
“李叔,這錯又不在你……你!”康悅忍不住為李光明抱委屈。
“小康沒事的,這點錢,李叔還是能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