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岑安挺羨慕譚蕪的,她總是樂觀又直接,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像自己,認真地主動一回。就被拒絕了。
自己大概要好些時間才能走出來吧。
思緒漫無邊際地飄散,連到了酒店門口都沒有注意。路恪叫了她兩遍,總算回神過來。
“岑安,到了。”
她留意到,表哥突然不叫自己“安安”了,其中緣由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失落又多了一層,也只得裝作不知道。
路恪下車,走到她坐的那邊,很紳士地替她開啟車門。他們一起走進宴會廳,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偌大的宴會廳人流如織,放眼望去,基本都是不認識的人。
從她和路恪身邊經過的人,卻基本都認識路恪,同他打招呼的同時,紛紛向岑安遞來了探尋的目光。
“這是我的表妹,岑安。”路恪從容地介紹,她記不住來往間的各式人物,只得全都報以微笑。
孟琴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走過來,看到岑安一臉的欣喜。直誇裙子選對了,襯得她白淨又亭勻。
路恪他有自己的事情,這次來得人有很多他的朋友,並且肖騁言和葉冕也在。所以他和她們簡單說了幾句便邁步向大廳深處走了。
而岑安當然就被熱情的姨媽領著到處跟朋友介紹,她不善交際,好在都是姨媽的主場,她只需要乖乖跟著就好。
寒暄了一圈。岑安四處看,都沒有找到譚蕪的身影。正想著去廁所跟她打個電話問一下。沒想到一轉身就看到穿著白裙子的譚蕪在不遠的餐檯前往盤子裡夾草莓撻。
總算是找到了她,岑安也找到了脫身的理由,忙拉住姨媽小聲說:“姨媽,我有一個朋友在那邊,我先過去和她說說話。”
“嗷,你去吧去吧。”孟琴忙著和旁邊的人聊天,往譚蕪那邊看了眼就同意了。
譚蕪吃著甜點,看到了岑安走過來。急忙招呼她過來:“安,這個草莓撻真的絕。”
兩個人總算是在這個陌生的聲色場裡找到了組織,認識的人寥寥無幾,又不會尬聊,也沒有生意要談。
宴會廳裡的兩條長長得餐檯就成了她們的逗留之地。
來之前為了做造型,岑安基本沒有吃東西,面前餐檯上一盤盤精緻的點心卻沒有人碰,實在是可惜了……
把喜歡的每樣都嚐了一點,譚蕪喝了口香檳笑起來:“晚宴主要來吃東西的,恐怕只有我們兩個了吧。”
“反正也沒有人注意得到我們。”在場的人都在忙於交際應酬,誰也不會留意到角落裡的她們。岑安是這樣覺得,所以抬起頭環顧一下週圍,以便確定確實沒有沒有往這裡看。
只是沒有想到她剛轉頭就和現在遠處同幾個人聊天的路恪眼神對視上了。
路恪似乎是在看她這邊,眼神交匯時,也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拿杯子的右手停頓了一下,轉而又移開了。
譚蕪往岑安看的方向也看了過去,發現是路恪時。轉過頭翻了個白眼。
“安,還在為你的‘渣表哥’難受啊?快別傷心了,等回學校立馬談個戀愛氣死他!”
她不想承認,只好心虛地搖頭轉移了話題:“你老闆准許你單獨在這裡嗎?”
剛才看到路恪和葉冕他們在一起來著。
“害!我來就是充數的,老闆這麼牛逼,我站在他旁邊完全不起作用,跟個人形立牌似的。”譚蕪表面上看著挺能說,那也只是針對熟人朋友。
遇到陌生人,尤其是這種逼格滿滿的場合,她寧願自己是個聾啞人。
“也對。”岑安完全瞭解她的特點,
說話間,忽然從旁邊傳來一個男聲。
“岑安?”語氣又詫異又驚喜。
兩人聞聲看去,一個高高瘦瘦面容清秀的男人,深色西裝一絲不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們面前。
“唐鬱學長?”
想不到還是譚蕪先想起來這個人。岑安定睛看了兩秒,也跟著想起來了。
畢竟有好幾年不見,唐鬱多少有了一些變化,岑安看他走近些,這才想起來了。
名義上的初戀,多年後再見也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場合,岑安感覺意外,唐鬱卻要顯得自如許多。
譚蕪看岑安的眼神變得有些雞賊,用氣聲在岑安耳邊說:“大把好青年這不就來了嗎?我看呀……”
“瞎說什麼啊?”岑安表情驚悚,用眼神制止了她的想法。
早前岑安和唐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