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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那幾個兵士道:“你們誰會喝的先喝,明人不做暗事。你少爺喝過水,就要少陪了呢。”眾兵士道:“原是挑來給你喝的,你且喝了再說。”瘦弱少年這才舉眼向四圍望了一望,一眼望到胡成雄兄弟身上,略略的打量了兩下。即走近水桶,彎腰用雙手捧起來,張口對著橘邊,咕嚕咕嚕一會兒就喝乾了一桶。又捧第二桶,又是咕嚕一陣喝乾了。把四圍看熱用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胡成雄悄悄的向胡成保道:“我看這兩人必有些來歷。這個青絹包頭的少年,說話帶些我家鄉的口音,這喝水的又單獨打量我們兩個。我想等他們走的時候,跟上去探探他們的來歷,或者能在這兩人身上,探出妹妹的蹤跡,也說不定。”胡成保道:“結識這樣的兩個朋友,也是好的。”二人說話時,那少年已喝了十桶水下去。也伸起腰來,兩手拍著鼓也似的肚皮,對大家說道:“我本待把這六桶水,做一陣喝下去。無奈我這小肚皮不答應,已經喝下去的十桶。此刻都不許他立腳,要把他排擠出來。我正在竭力的向肚皮說好話,還不知道肚皮依與不依?依了便沒事,這六桶水一併喝下去了事,若是肚皮不聽說,就只得仍把十桶水退出來。”說著,接連哎呀幾了聲。雙手緊緊按住肚皮,蹙著眉,苦著臉道:“這便怎麼了。肚皮競搭起架子來了,一刻也不許那十桶水停留。哎呀,不好了,擠出來了。”只見他兩眼往上一翻,脖子一伸,即有一匹白練也似的水,奪口噴將出來,向天射去,足有十多丈高下,才散開來,如雨點般落下。落到一般看熱鬧的身上,衣服登時透溼,一個個爭先躲避。楊繼新頭頸上著了幾點,覺得痛不可當。見大眾都四散奔逃,也回身向船上逃走。胡成雄兄弟畢竟是老走江湖又會武藝的人,不肯逃跑,只見這少年把頭一低,那股水便向幾個兵士身上射去,只射得那幾個兵士跌跌滾滾的逃跑。再回過身來,那股水竟射到胡成雄兄弟身上來了,淅淅的好似雨雨一般。胡成雄兄弟且不回船,只向人少的地方閃躲。誰知那股水直跟在背後趕來。胡成雄忽然心中一動,暗想。這水來得蹊蹺,其中必有緣故。黃葉老祖既命我兄弟來長沙,而到碼頭就遇著這兩個異人,我心裡正想結識他們,他們也只追趕我兩個,何不且跑到僻靜處所,看他們追來,怎生說法。

主意想定,即示意胡成保,同向荒野的地方跑去,聽得兩少年果在後面趕來。四人的腳步都快,約莫一口氣跑了五六里路,那水早已沒有了。只聽得少年在後面喊道:“兩位不用跑了,我二人已在碼頭上迎候多時了。”胡成雄聽了,甚是驚詫。忙停步回身。抱拳向二少年說道:“請問二位尊姓?何以知道我兄弟會來,預先在碼頭上等候?”說時,二少年已來到切近。瘦弱些兒的說道:“二位可是廣東潮州人姓胡的麼?”胡成雄連連點頭道是。少年笑道:“那麼,一定是因尋找令妹而來的了。”胡成雄又點頭道是。少年即指著那壯健些兒的笑道:“我這夥計是二位的同多,曾會過面麼?”胡成雄看這少年生得濃眉大眼,氣概非常,上身脫了的衣服已經穿好,和這瘦弱的一般長途旅行的裝束,搖搖頭說道:“我兄弟眼拙,或者在哪兒會過面,因日子太久,已經忘了。請問尊姓?”瘦弱少年哈哈大笑道:“二位確是不曾和我這夥計會過面。倒是令妹,和我這夥計會面的日子多呢。”

胡成雄見這少年說話,處處帶些滑稽意味,正不好如何回答。這壯健少年已拱手向胡成雄說道:“大哥不用疑慮,我這師兄說話,素來喜開玩笑。我姓朱,單名一個復字。令妹舜華,是和我在小時候同時落難的,今已承我師傅及黃葉祖師的訓示,與令妹返俗成婚了。這位師兄姓向。

名樂山。他固有殺兄之仇,不曾報得,求師傅指示仇人的所在。他的仇人是個405當船戶出身的,姓林,名桂馥。此時已成為廣西武鳴的土豪了。師傅派我與他同去,我與他前日才從廣西報了仇回來,到長沙就遇見解清揚師弟,傳師傅的諭,說兩位尋找令妹來了,不可錯過。我二人因此就在長沙守候。

“今日也是事有湊巧。我二人因無事在碼頭上閒逛,偶然遇見有兩個身穿號衣的兵士,在碼頭上調戲洗衣的婦人。我這師兄看了不服,上前正言厲色的說了幾句。誰知那兵士惱羞成怒,伸手就打他,我上前攔阻,也舉起手來要打我。我一時氣湧上來,將那兩個惡賊痛打了一頓,誰知那兩惡賊跑回營去,糾合了七八個兇暴之徒,各拿矛竿追來,想打個報復。我思量這些東西雖說可惡,然究竟是蝗血肉之軀,如何夠得上與我們動手。不如索性開個玩笑,脫去上衣,聽憑他們拿矛頭飽戳一頓。正在給他們戳的時候,我忽聽得有個彷彿外省的口音在人叢中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