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維護。
范增和項羽被分為前後,顯然是宋義有心的安排,范增是項梁心腹,雖說擁立懷王有功,但到底和自己較不熟悉。在宋義的內心中,范增是“項家軍”的軍師,放他在項羽的身旁對自己威脅頗大,所以刻意封范增為末將,負責糧秣監督任務。
宋義的大軍向西北進行,到達安陽鎮時,便突然下令全軍駐營。
安陽距離項梁潰敗的定陶,僅數公里之遙。章邯攻打項梁獲勝後,便棄守定陶,全軍渡河北上,攻打趙國,使定陶到安陽附近均屬真空狀態。因此,宋義在此駐軍,連深通謀略的范增也弄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性急的項羽更派人頻頻追問:
“此處離鉅鹿尚遠,至少也應到黃河南岸再行駐營,這麼遠的距離,我們怎麼對秦軍作正確的觀察?”
宋義只是一句“稍安勿躁”,便未作更多的解釋。
或許對章邯研究過分深入,宋義在內心中的確相當害怕章邯。在安陽停軍,顯然是為了給自己更多的心理準備。他幾乎每天都在召集軍團將領作精神訓話,不斷強調自己對楚國的熱愛,不惜犧牲性命,去達成振楚滅秦的理想和熱忱。他要求將領們要有覺悟,即使面對強大的章邯黑衫軍,也要發揮楚軍傳統的強悍、勇猛本質。
宋義誇大其辭的表演,對這些質樸勇敢的楚軍團將領們其實沒有太大的意義,項羽更是顯出極端的不耐煩,觀人較深入的范增,也很快抓到了宋義的弱點,便在一旁暗中冷笑著。
宋義的確不敢單獨面對章邯,在出軍前後,他便數度派使者說服齊國的田榮,要求他共同出兵援助趙國。
一向現實又不願多事的齊國軍事強人田榮不為所動,宋義更轉而收買其他的齊國軍團將領;也不知道宋義到底答應了什麼條件,齊將田都竟違反田榮命令,在十月初率軍前來助楚援趙。
宋義的外交手腕不弱,除了田都外,也有不少義軍應其所請,派軍前往鉅鹿會合,共同抗秦。
即使如此,宋義仍在安陽停軍觀望,一停便是四十六天。
猛如虎,貪如狼,結梁
季節已到十一月中旬,華北開始進入寒冬,溫度急降,楚軍人員過分龐大,衣物及糧食的補給日益困難,加上安陽是個小地方,存糧不易,很快地,龐大的楚國北征軍陷入糧秣不足的危機,士卒抱怨不已,連足智多謀的范增也束手無策。
但宋義除了不斷召開例行軍事會議作精神講話外,仍看不出有什麼變動的跡象。
項羽實在受不了,便當面抗議道:
“秦軍包圍鉅鹿,趙國情勢危急,為今之計,應該儘快引軍渡河,由外圍攻擊秦軍,並讓趙軍由內夾擊之,必定可以大破章邯。”
宋義笑著表示:
“事情可不那麼簡單,你們都聽過搏牛之虹吧!用手打牛背,固然可以殺死在上面的虹,但卻傷不到真正吸牛之血的蟣蝨,這種事費力而無效。”
宋義博學多聞,又能言善辯,項羽和諸將領不知他舉此例之真義,只好幹瞪著眼,聽他解釋下去。
“換句話說,如今秦軍攻打趙國,即使能夠取勝,必也久戰兵疲,我承其敝而攻之,便能輕易取勝。如果秦軍反為趙國所敗,我們到鉅鹿也沒有意義,不如在此轉向西,攻打關中,則秦國必破矣!所以我看不如先讓秦軍和趙軍去拚個你死我活吧!我們在此等待才是上策。
“老實講,披堅執銳,在前線和敵人搏戰,我宋義是不如你魯公(指項羽),但若講擬定謀略,決策判斷,魯公則不如我宋義了!”
項羽聽得怒火沖天,但也提不出有力的辯駁。
宋義為了顯示主將的權威,更當場下令:
“猛如虎,狠如羊,貪如狼,強不可使者,皆斬之。”
顯然是針對項羽和他的“項家軍”而來,這一連串事件已使楚軍北征軍團分裂成兩派。
刺殺宋義,項羽奪權
摒除項羽的挑戰,並在軍事會議中挫其銳氣後,宋義更為志得意滿,也更加地堅信自己的謀略和外交天才。
為加強田都在齊國的分量,以打擊田榮,他便以大量財援作誘餌,讓其子宋襄出任齊國的宰相,並親自送他到達齊國邊境的無鹽城。結果宋義和前來迎接的齊國田都派長老,在無鹽擴大舉辦慶祝宴會,通宵達旦。
探得這個情報的范增,立刻前往項羽營中,召集重要親信將領共同研商。
這時候已進入11月下旬,又逢連日大雨,楚國駐營安陽計程車卒們,已陷入飢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