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碰到老鄉!太讓人想不到了,還是國際刑警,難得,難得,可惜這裡沒有酒,不然一定拉你們好好喝兩杯!”
兩人才想起農曆新年就在這幾天,正好大衛也從車上下來走到三人旁邊,荊遠剛跟這個愛爾蘭小夥子也是老相識,笑著捶了他一拳,說道:“你怎麼也過來了?”
大衛很自然地攤攤手,解釋道:“你們這個分隊一共就七十多人,人手本來就緊缺,上面派我來給兩位國際刑警當導遊了。辦案我沒經驗,也不參與,當個翻譯還是稱職的吧?”
劉昊卻注意到一直跟在荊遠剛身後的黑人,尤其是他那條木頭製作的假腿,想不注意都難,客氣道:“這位是?”
“哦,他是哈桑,難民營的巡查隊長,當然,是我們臨時委派的,沒有官方身份。”荊遠剛趕忙讓黑人上前與劉昊見面,這邊繼續介紹道:“這裡的難民就怕兩種人,軍人,巫師,別看哈桑的腿殘廢了。他正好打過內戰,又是巫師的兒子,你們要進難民營還要靠他帶路威懾那些難民。”
哈桑穿著一身白布長袍,比他旁邊的隊員看起來要整潔一些,身材屬於正常範圍內地枯瘦,臉上掛著泥垢。滿眼血絲。劉昊看著這位散發著奇特體味的黑人,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似的。因為對方是軍人出身的緣故嗎?
定了定神,劉昊將腦海中那些無稽之感清除掉,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客氣道:“希望咱們合作愉快。”
聽完大衛地翻譯,哈桑顯然沒想到有人會對他如此客氣,趕緊擺出一副非洲人標準的燦爛笑容,只是他那些牙齒實在有些不堪入目。尤其是縫隙間黑糊糊地也不知道塞了什麼東西。還好劉昊不是那種都市裡長大的花朵。對於這副尊容具有很強地免疫力,依舊保持著笑容。
李葵麗並不是第一次接觸難民,平靜情緒後保持著公式化的表情與對方交流,只是有意無意的總拿劉昊與大衛當隔斷,兩人之間的距離稍微遠了一些。
“我們的營地距離這裡不遠,翻過山就是,為兩位準備了單人帳篷,案件調查我就不幫不上什麼了。”荊遠剛笑起來的時候嘴上的裂口清晰可見,他自己卻毫不在意。客氣道:“這裡條件特殊,艱苦算不上,就是沒什麼好招待二位地,我知道查案子吃飯時間沒準,會給你們預留晚飯。雖然這裡靠近我們地營地。相對安全一些。前一段時間國內五名工人被綁架遇害的訊息我想你們已經清楚。這次的死亡事件又將安全等級提高,就連一週兩次的送水車隊也改成一月一次。所以我個人建議是太陽下山前你們最好與大衛一起回到營地休息。這樣會提高安全係數。”
劉昊當然知道對方的語氣聽起來過於刻板,但絕對不是危言聳聽,蘇丹的局勢不能用複雜這個簡單的詞彙來形容,恐怕還要加上相當兩個字,就在不久前,華夏方面有九名施工人員被當地武裝分子綁架,其中五名被殘忍殺害,政府軍宣稱可能擊斃了綁架者。
或許這些工人的死會很快被人遺忘,但是,象劉昊這樣能夠了解到內情的人不會。因為死地都是石油工人,為了華夏與蘇丹的聯合石油開發專案而工作的石油工人。在國內油氣資源日益匱乏的今天,為什麼這些人要冒著生命危險去一個如此偏遠、野蠻、荒蕪的地方工作?難道就為了那點相比與外國工人少很多地工資嗎?
答案不言自明。
在當今世界,許多人都不認為英雄人物多麼偉大,在他們看來再耀眼地英雄也是人,那些光環絕大多數都是後世人們附加上去的。這種看法從邏輯上推斷,並沒有錯誤,英雄,就是這麼簡單,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必須承認,在當代能夠脫離安穩地生活環境,為了十三億人民奉獻自己生命,這些默默無聞的普通人,佩享英雄這一稱號。
他們,是英雄。
如果將範圍擴大,這些為了祖國同樣跋山涉水到蘇丹執行維和命令的人何嘗不是英雄?
荊遠剛並不知道劉昊的內心是如何看待他們,軍人作風絕不拖泥帶水,尤其是這些名義上的工兵,簡單客套後雙方分別,劉昊、李葵麗並沒有去案發現場勘察,實際上也沒有必要去,這裡的難民並沒有任何儲存現場的常識,兩人直接去了掩埋屍體的地方。
為了安全起見,這些難民死亡後要在第一時間深埋,以免發生傳染病,在哈桑的指揮下,幾名難民有氣無力地將最後一具死亡者的屍體重新挖掘出來,讓二人勘驗。
屍首還很新鮮,這就意味著它的氣味相當誇張,暴露在空氣中沒有三分鐘,成群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