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的菜,這才留下了廚子。
卻不知誰,竟把這事宣揚了出去,叫陳二喜知道了,這會兒說了出來,朱晏也不傻,自然知道陳二喜不懷好意,卻也只能應道:“原是梁固府上的廚子,南邊兒待不下去,進了京,我瞧他一身好手藝,若落到街上的飯莊酒樓裡可惜了,便讓他來了王府,雖能收拾幾個別緻的南菜,又如何比得宮裡的御廚,皇上若不嫌棄,讓他伺候一回,倒是他的造化了。”
文帝捏了捏三孃的手,笑道:“倒不是朕,三娘最是個嘴叼的丫頭,既如此就去皇叔府上叨擾一頓吧!”
文帝一句話,全部人呼啦一下奔了安親王府,這會兒跟著皇上,自然不能再走角門,王府中門大開,三娘給文帝牽著小手從大門走進去的。
領著頭跪在地上的大管家腦袋都不敢抬,倒是他後頭的小子,偷著瞄了一眼,等皇上進去裡頭,小子攙了管家起來道:“大管家,小的剛瞄見萬歲爺旁邊兒那位娘娘了,瞧那眉眼兒,倒像前兩天來咱們府上住了一天的周公子,莫不是那位公子的姐妹,不然怎這般……”他話沒說完呢,大管家一巴掌就抽了過來,打的小子原地轉了一圈,捂著腮幫子直掉眼淚:“大管家,奴才可是哪兒做差了,您這般下黑手的教訓奴才。”
大管家見他那委屈的樣兒,心裡頭嘆了口氣,到底年紀輕,不知禍從口出的理兒,這話兒若傳出去,莫說他,就連爺都要受牽連,卻也暗暗納悶,他什麼時候瞧見過武三娘。
武三娘住進半閒堂的事兒,府裡頭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有數的幾個,都得了自己的囑咐,半個字也不敢透出來,這小子怎能認得出。
想到此,扯住他問底細,那小子捂著臉委屈的道:“那日周公子從府裡出去的時候,走的側面角門,正好奴才在不遠灑掃,故此照了一面。”
大管家這才明白首尾,好生嚇唬了他一通,交代不許再說一個字,才忙進去裡頭,總覺著今兒這事兒不大對,自己得看顧著些。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成心,朱晏把席面設在了半閒堂的小跨院裡,就是三娘住了一天的小院,搬了十二扇的圍屏出來放在院子當間兒,四周挑了數盞明燈,只照的院裡若白晝一般,一個大大的景泰藍暖爐,裡頭添了秘製的香餅子共上好的銀絲炭,燒起來彷彿有隱約的梅香。
八仙桌擺在中間,四角也點了炭火盆子,雖是隆冬,卻一點兒不覺著冷,三娘認為朱晏小題大做了,滿打滿算就三個人吃飯,弄這麼大陣仗不是浪費嗎。
這麼想著,已給文帝抓著手坐下了,坐下之後文帝也沒放開三孃的手,反而把她的小手攥在掌中,有一搭無一搭的揉,揉的三娘不耐,好幾次都想抽回來,卻沒成功。
文帝瞥了她一眼,才跟朱晏道:“今兒不論君臣,只論主客,既在皇叔府裡,皇叔是主朕跟三娘是客,皇叔這個主人若不自在些,朕如何能自在。”
文帝這麼說著,朱晏才坐在桌前坐了,不一時酒菜上來,菜是淮揚菜,酒是金華酒,倒真是地道。
工作的關係,三娘曾在蘇閩地區待過一年,所以對淮揚菜並不陌生,陳二喜說的這個廚子,確有真本事,色香味形都好,最重要是地道,尤其這條松鼠桂魚,三娘足吃了大半條,這會兒筷子又伸了過去。
文帝忍不住取笑她:“這條魚可都讓你吃了,朕跟皇叔可是連嘗都沒嘗兒呢,虧了是在皇叔這裡,若是給外人瞧見,指不定當你是從南邊兒逃荒來的呢。”
三娘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在嘴裡,嚥下去才咕噥了一句:“喜歡就吃唄,裝什麼蒜啊!”
文帝笑了起來,朱晏的唇角也微微挑了一個弧度,把福慶喚過來,吩咐了幾句,福慶偷著瞪了三娘一眼,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這禍害那天是走了,自己可是捱了一頓板子,打的屁,股都快花了,躺了好幾天才起來,心裡還想,若要是這個禍害從此遠遠的離開爺身邊兒,自己挨這頓板子也值了,可這才幾天兒,又來了,也不知跟爺是什麼孽緣,怎就掰不開了呢。
且,福慶剛在邊上瞧半天了,不止爺,瞅皇上那意思,也是一個給她禍害了的,何曾見過萬歲爺這般平易近人過,平常那張臉,瞅上一眼腿都打顫兒,再瞧今兒,那笑意都快遮不住了,從往桌子前邊兒一坐,就沒放開過禍害的手,那恩愛勁兒,看的人都來氣。
福慶是替他家爺來氣,前頭跟爺又抱又啃的,把爺的魂兒都勾了,這會兒當著爺的面兒,也不知道收斂收斂,在哪兒跟皇上眉來眼去的,就不想想爺瞧在眼裡,心裡可是個什麼滋味兒,還想著她愛吃的包子,這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