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陳二喜打了駁回。
滿朝文武卻更疑心上了,心說,陳二喜這個看見銀子就走不動道的閹貨,都不要好處銀子了,可見是真出大事了,可是什麼事兒,怎麼也掃聽不出來。
一時間,滿朝上下的文武大臣,個個抓耳撓腮的難受,唯有鄒瑞知道這裡頭的事兒,可惜他一向謹慎,斷不會私議皇上之事,更何況,這裡頭還有一個武三娘呢。
現在鄒瑞是越想越後悔,當初把三娘救回來,若是不安置在府裡就好了,下頭莊子那麼多,隨便安置在哪兒不成,若安置在別處,自不會給萬歲爺撞上,也不會有這後頭這些糟心的事兒了。
要是萬歲爺瞧上別人,鄒瑞也不用這樣了,或萬歲爺幸過三娘就丟開手,鄒瑞也不用著這麼著急,可就冤家路窄,萬歲爺偏就瞧上三娘了,且幸過一回之後,就跟上了癮兒似的,隔三差五的往宮外頭跑,為了三娘都遲了兩回朝,這麼下去怎麼得了,要是萬歲爺真成了為女色誤國的昏君,自己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更何況,三娘還是武家的女兒,萬歲爺與她有殺父之恨,自己是瞧在三娘父親當年對自己的知遇之恩,不忍見武家一門死絕戶了,才救下三娘,說到底,是自己的一片善心,可這善心若是誤了國,就他的罪過了。
為著這個,鄒瑞這些天是吃不香睡不著,成天唉聲嘆氣跟貓蹬心似的,他夫人柳氏瞧了他幾日,這日終忍不住問他緣由。
鄒瑞倒也不沒藏著,跟柳氏原原本本說了來去,說了之後,對著天又唉聲嘆氣了半天,看的柳氏捂著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自己這兒正著急呢,他夫人還能笑得出來,鄒瑞哪還能不急,臉一沉:“夫人笑什麼?”
柳氏道:“我笑老爺杞人憂天,這才幾天兒的事兒,誰就能知道以後了,不怕老爺不愛聽,武家這個三丫頭,生的那姿色,真真尋常的不能再尋常了,又是那麼個不討喜的性子,便有些運道,得了聖恩,哪裡是誤國的材料兒呢,舉凡這誤國的女子,從古數到今,哪個不是絕代佳人,或性子機敏,或身懷絕技,總有一樣兒贏人的本事,三娘可有什麼呢,我聽柳婆子道,連女孩兒家最應該會的針線都拿不出手呢,當年進宮得寵的玉嬪,雖是三孃的親姐姐,可兩人無論品格,相貌,性情,才藝,可都是天壤之別,玉嬪尚且失了寵,三娘哪裡就能誤國了,老爺想這些,可不是杞人憂天了嗎。”
鄒瑞給柳氏這麼寬慰幾句,也覺自己大約多慮了,許是萬歲爺貪著三娘新鮮,畢竟宮裡的美人雖多,可像三娘這般平常姿色的,還真不多見,鄒瑞自己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縱賢妻美妾在堂,也斷不了嚐鮮兒的心思,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雖說粗俗不堪,認真想想,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嗎。
一想開了,鄒瑞卻又想起了武三娘,不禁嘆口氣道:“若日後三娘失了寵,她一個女孩兒家,無依無靠的,又去哪裡去尋個妥帖的結果。”
柳氏自來知道他是這般性子,便勸道:“有道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將來如何?那是她的命數,無論怎樣下場,比起淪落成罪奴總要強些。”雖說仍是放不下,鄒瑞也只能這般想了。
且不說鄒瑞的心思,回過頭再說文帝,這日散了朝,沐浴過後,對著鏡子瞧了瞧自己身上的鞭痕,心說,那丫頭下手真狠,這兩鞭子抽的一點兒未留情,虧了就是尋常的馬鞭子,這要真是審犯人的牛皮鞭,這兩鞭子抽下來估計就皮開肉綻了。
順子拿了藥來與他擦在身上,文帝瞧了他一眼,淡淡吩咐了一聲:“不許給外人知道,若露出半個字,朕要你的腦袋。”
順子嚇得手上的藥盒子險些掉在地上,忙著跪下領旨,站起來腿兒還有點兒打顫兒呢,文帝沒再理會他,瞧著自己的傷,想想三娘,不禁暗歎,到底自己心軟了。
縱然今兒早上饒過了她,這事若傳出去,她的小命也難保,可自己怎麼就心軟了呢,她一無姿色,二無才藝,那性子就更不消說了,這般潑的女子莫說自己是一國之君,便嫁與平常的漢子,也難有好日子。
三從四德,她是一樣兒都沒佔,只炕上那手段,又豈是一般漢子能消受起的,也就自己罷了,換第二個人都忍不得。
這麼想著文帝卻忽然有些想三娘了,想瞧瞧她在昨兒夜那般之後,會如何待自己,又想起昨夜裡她騎在自己身上的情形,青絲披垂,香汗淋漓,那兩團跳動的雪,乳,兒,纖軟如蛇的腰肢,兩條白生生的腿兒,還有她閉著眼的神情,完全就是女子最動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