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個順天府尹,硬是平平安安的做了三年,可見他的本事。
卻這當官哪有一帆風順的,前兒他夫人去廟裡燒香回來還跟他道,讓和尚給他算了算,說今年有一死劫,過去了一順百順,若過不去,別說升官,身家性命都難保。
他先頭不信,還把他夫人數落了一頓,說她沒事兒找事兒,那些出家人不過就是靠著這些嚇唬人的話,多得幾個香火錢罷了。
這話兒還在耳邊兒上,就出事兒了,真由不得顧國成不信了,想著若能過去這劫,定要去那廟裡燒香跪拜,眼前得先保住命。
他倒是有了主意,只不知範寶龍怎麼個想法兒,這事兒他一個人做不來,兩人一塊兒堆才成,正好範寶龍尋他過去,顧國成這一路上就想好了說辭,待會兒先試探試探他,若他有意,此事可成。
範寶龍是個武將,哪有顧國成這麼多心眼子,關了門,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顧大人,這可過去一天了,還有兩天,我讓手下的把要飯花子都查了,要是再不見人,你我的身家性命,可就交代了,顧大人可有甚法兒,說出來咱們也好商議商議。”
顧國成道:“範大人莫嫌我說喪氣話,京城多老大,有多少人口,算都算不清,別管當官的,做買賣的,哪個沒有三親六故,咱倆不可能帶著人挨家去搜,底下的人你我都知道,莫說三天,便給咱們三個月也尋不著人。”
範寶龍皺著眉道:“顧大人的意思,今兒咱們一天算白折騰了?”
顧國正搖搖頭:“不然,不然,咱們這麼折騰不是為著找人,是為了給萬歲爺瞧,萬歲爺那兒下了旨,咱們要是再不折騰出點兒動靜來,像話嗎,得讓皇上瞧得見,咱們這差事辦了,且辦的挑不出丁點兒錯去,至於找人,找著算咱們運氣,找不著也只能另外想主意了。”
範寶龍算是聽出來了,這顧國正老奸巨猾,心裡早有主意了,這是試探自己呢,就說這些讀書人不爽利,有什麼話不直接說,非這般拐彎抹角的不可。
範寶龍的急性子上來道:“我的顧大人,都到這會兒了,咱倆的身家性命都快丟了,您就別繞彎子了,有主意直說出來,行不行的咱商量著辦,只要能保住命,怎麼都成。”
顧國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湊到範寶龍耳朵邊兒,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把自己的主意說了,範寶龍聽了直皺眉:“我說顧大人,您這法子好是好,可若透出半點兒信兒去,可是欺君之罪,咱倆這腦袋……”
顧國成道:“這可過去一天了,明兒後要是再找不著人,咱倆這腦袋就搬家了,這麼著,至少現如今能保住命,再說,皇上後宮多少女人,武三娘也不過就是個新鮮勁兒,過個一年半載的,沒準皇上自己都想不起這事兒了,誰還會在乎武三娘是死是活。”、
範寶龍道:“話是這麼說,可要是武三娘半截回來,可不壞菜了嗎。”
顧國成呵呵笑了一聲,陰陰的道:“她既然跑了就別回來,即便她後悔想回來了,咱們也不能讓她回來,京城裡除了你就是我,城門把嚴實了,過兩天城門一開,交代下去,出城的一律不查,進城的卻要仔細查明白了,但凡有一絲像武三孃的,立馬扣下,不管是不是,先滅口除了後患再說。”
範寶龍心說,外頭還都傳這位府尹老爺清明和善,真正瞎了眼,這狠起來比他們這些習武的人還狠上十分呢,到如今,除了這個也無他法可想了。
嘆口氣道:“如此雖混的過,卻去哪尋跟武三娘相像之人呢?”
顧國成笑了:“武三娘那畫像你也瞧了,生的尋常,找個一模一樣的不容易,五六分像的卻不難,也是你我的造化,我府裡倒有個丫頭與她生的有四五分像,正好做這個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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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商量定了;各去準備不提;回過頭再說三娘,在傻子的床上坐了會兒;琢磨等會兒傻子回來;怎麼糊弄著他在這裡住上一宿;卻忽覺肚子餓。
三娘想起了早晨道童蒸的素包子,忍不住嚥了兩下口水;早知這樣兒,早晨多吃倆了;瞅見對面桌上像個茶壺套子;下地過去揭開往裡摸了摸;果然是茶壺,還溫著呢;三娘尋了提樑拿出來,對著嘴灌了半壺下去,弄了個水飽。
沒一會兒就覺肚子漲,在床下摸了摸,摸出馬桶來,解開褲腰帶放水,放了水就覺這肚子比剛還餓,忽想起傻子剛走的時候,說給自己帶桂花糕回,心說別是傻子自己吃飽,把自己給忘了吧!
正想著,就見窗戶映出個人影,像是傻子,接著外間屋的門開了,三娘還怕是傻子的爹,又鑽進了躺櫃裡,聽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