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婆子那頭低的都快扎褲腰帶裡頭去了,可就是不吭聲,鄒瑞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三娘早瞧出趙婆子的心思了,自打上回自己給了她幾句冷話兒,她就走心思了,再加上,死變態一個月不來,院裡人的心早散了,本就各有各的打算,這一來正好各尋門路。
三娘正想擺脫這些人呢,這麼一來正好,反正手裡有銀子,以後都弄成自己的人更好,乾點兒啥也踏實,也不用跟現在似的瞻前顧後。
倒是灶上廚娘是她一手j□j的,有點兒捨不得,便叫過來問了問,那廚娘倒是不想回府,跟鄒瑞磕頭道:“願意跟著去伺候姑娘。”
這一比,鄒瑞更瞧不上趙婆子了,把廚娘的身契與了三娘,又把外頭莊子上兩個穩妥的老實漢子叫了來,一個趕車一個看門,本還想給三娘兩個婆子,三娘堅持說不要,心說,好容易把趙婆子弄走,再來兩個不一樣嗎,她要自己找人。
就這麼著,三娘從前門大街挪到了惠泉寺旁邊兒的小院,一進小院三娘就喜歡上了,前後兩進的小院,收拾的清爽乾淨,三娘最中意是院子不大,她一個人住,要那麼大有啥用,現在可真是過自己的日子了,這滿院的費用,日後都該著自己出,開源節流才是大事。
而且,她也不想欠鄒瑞的人情,雖說這個人情一早就欠下了,可三娘總覺著,前頭的三娘跟自己不是一個人,這前頭的人情,她也沒必要承著。
因此喚了新來的婆子進來,這個婆子姓周,是灶房廚娘孫婆子的親戚,說起來跟武三娘還有點兒緣分,先頭是武家郊外莊子上當差的,後武家壞了事兒,發還回家,跟著兒子住到現在,吃閒飯的老婆子,自然不得媳婦兒待見,她那兒子又是個怕婆娘的,在家倒受了不少氣。
孫婆子有時回家瞧見她那樣兒,都覺醃心,這般不孝子如何指望的上,正趕上三娘這兒缺使喚的人,孫婆子就想起她來,周婆子的年紀才四十二,手腳勤快人,也乾淨,做起事來底細,這些且不論,單論她是武家莊子上使喚的舊人,就沒這麼合適的了。
跟周婆子一說,周婆子眼淚都快下來了,都差點兒給她跪下,就這麼著領著周婆子來見三娘,周婆子人實在,見了三娘撲通跪在地上,叫了一聲三姑娘,眼淚就下來了。
這聲三姑娘正叫到了三娘心裡,先頭那些人一口一姑娘叫著,可不都是瞧著死變態的面子嗎,哪有一個真心的,周婆子這聲兒三姑娘,才是實打實的叫她呢,且周婆子這人不大愛說話兒,更不管三孃的事兒,只一門心思伺候,三娘要的正是這樣的人,因此便留了下來,搭著守財,裡外妥妥當當的。
話題遠了,拉回來接著說,三娘喚了周婆子到跟前問她:“這個小院若買要多少銀子,你可曉得?”
周婆子想了想道:“底細的倒不知,只去年一個遠房親戚家的小子做買賣發了財,在城南那邊兒買了個院子,他娘喊著我們去幫忙收拾,大小跟咱們這個院子差不離,他娘說使了一百二十兩銀子呢。”
三娘一聽心裡有了數,第二日便使守財把二百兩銀子送去了鄒府,特意交代守財什麼也不用說。
鄒瑞下了朝回來,管家就忙著回了,鄒瑞一聽就明白了,挪過去的那天,三娘就說要把那個小院買在手裡,他沒應,鄒瑞也是一片好意,想她一個姑娘家,便有幾天寵,積攢了些體己,以後還有老長的日子要過呢,縱有幾個銀子也該省著些,哪肯要她的錢,如今一瞧,才知她定要如此不可。
鄒瑞也琢磨,夫人柳氏對三娘瞧不上,自己在時不說,日後若自己不再了,三娘一個姑娘家,若住的房子都不是自己的,可該如何。
便收了銀子,不止把那小院的房地契,連帶那看門的,趕車的身契一併送了過去,想那小院滿打滿算也值不了二百銀子,三娘既送這麼些來,自不用說了,這是不想承自己的人情,要跟自己分清楚呢,這份骨氣倒像足了她爹。
三娘見鄒瑞使人送過來的東西,不禁樂了,心道,怪不得能當大官兒呢,倒真是個聰明人,三娘又用了幾天才把小院裡外調理明白了。
調理明白之後,三娘就想朱晏來了,真是應了那句話,飽暖思淫,欲,這日子一過舒坦了,三娘就想起美皇叔了……
49
朱晏這兩天兒比誰都鬧心;足有一個月沒見著三娘了,自己下了七八回帖兒,可無論是邀賞花還是吃酒;甚或談三娘最感興趣的生意,都沒用,一概託病拒了。
朱晏先頭還說莫不是真病了;想著去探探病;可慮到那宅子到底是陳二喜的,自己堂堂安親王當今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