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決定他受什麼學校教育以前,我希望能把他的注意力從電視上引開。”
她走出了圖書室。他只能搖頭嘆息,又沒什麼收穫,但他還是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樓上,也許他能從那孩子身上得到點兒什麼。他又在遊戲室找到了他,他正在用手託著下巴坐在電視前,看那個面容醜陋的小丑表演。“在這個節目中又看到了什麼?”得汶問。
亞歷山大沒有理他,欠了欠身從他手裡接過書,電視上馬哲·繆吉克還在比較字母“M”和“N”:“聽起來它們幾乎一樣。”那小丑用刺耳的聲音說。
“是重播嗎?”得汶問。
亞歷山大微笑著關掉電視,“如果你想出去玩的話,我可以不看電視。”他說。
得汶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你想和我出去玩?”
“是的,為什麼不呢?”
得汶咧開嘴笑了,“你似乎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了。”
“嘿,我需要一個哥哥,”他微笑著,“你不認為我們會成為朋友嗎?”
得汶仔細地審視著他。
那孩子哈哈大笑。“我要改變我是個粗暴的孩子的形象。”他眼中有一些東西在閃,是挑戰,是蔑視,還是有什麼秘密?這些得汶在第一天曾看見過。
“我想你會喜歡那本書的,”得汶指著《海克·芬》說。“我像你這麼大時就喜歡看。”
亞歷山大又咧開嘴笑了,“我不能想像你這麼大時是什麼樣子。”“唔,”得汶說,“我是。”
“你也像我這樣陷入困境嗎?”
得汶謹慎地回答:“唔,我也有些麻煩。”
“像什麼?”
“我們那兒的教堂墓地旁邊有個走廊,有時我和我的朋友們到那裡去玩,因為走廊已經很舊了,並且磚都鬆動了,屋簷下還有蝙蝠,我們不應到那裡去玩。但是,我們每個人又都喜歡去那兒。有一次一個牧師走出來看見我和我的朋友蘇在那兒——”
“你們在幹什麼?怎麼樣?”
“沒幹什麼,”得汶為這孩子的猜測吃了一驚,“我們只是在聊天。”亞歷山大帶有深意地咧開嘴笑了,“我敢打賭你們只在聊天。”
“是的,”得汶感到聲音比預想的要刺耳。“我們只在聊天,並且從一個管子裡擠出吸血鬼的血。”
“吸血鬼的血?”
得汶哈哈大笑起來,“那只是紅染料,但是我們把它塗在手和臉上,那老牧師以為我們是鬼魂,他叫來許多人。孩子,他們都被嚇壞了。”
亞歷山大咧開嘴笑了,“真是一個很酷、很可怕的破地方。”
“是的。”
“我也去過一個像那樣的地方!你想去看看嗎?”
得汶皺皺眉,“我想那一定是一個不允許你去的地方吧?”
“哦,過來。我想你是希望成為我的朋友的。”那孩子用手託著下巴說,他的雙肘放在地板上。
“是什麼地方?”
“東跨院。”
得汶心理中一動。“你姑姑說那是不許進的。”
“是不讓進,不過我不在乎。”
當然,得汶是想親自進入東跨院。但問題是,和亞歷山大一起去他覺得更加危險,這是格蘭德歐夫人明令禁止的,並且他不能確定這孩子能不能為此行保密。
亞歷山大抬頭看了看他,“我們會很快地進去並出來,”他保證,“並且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去過那兒。”
得汶可以肯定,如果這所房子中有他要找的答案,那它們一定在東跨院。“好吧,”他猶豫了一下,勉強答應了,“但這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這孩子容光煥發,“好吧,”他跳起來大叫,“跟我來。”
亞歷山大以最快速度邁動他肥胖的小腿,跑進走廊,得汶跟著他來到他的臥室,亞歷山大開啟衣櫥頂上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鐵製蠟臺、一個短粗的蠟燭,還有一盒火柴。
“嘿,”得汶說,“你拿這些東西幹什麼?”
亞歷山大把蠟安到蠟臺上,舉到他面前,“我們要去的地方,已經被他們切斷了電源。”他告訴了得汶問題的實質。
得汶想,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格蘭德歐夫人說的線路老化就是有意把他的注意力引開。
“我們不能手電筒代替蠟燭嗎?”得汶問。
亞歷山大搖搖頭,“這樣更刺激,”他堅持說,“如果你不害怕的話。”
“我不怕。”得汶告訴他。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