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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紅拂果然忍不住笑了一笑,反問道: “能分得開嗎?人要有位子坐,位子得有人坐。不是嗎?”

厲害!不過,也好,說不定更好。李靖這麼琢磨。什麼意思?本來不過為紅拂的姿色所動,如今卻看上了紅拂與眾不同。理智而鎮定,簡直就是大將的素質嘛!都快跟我差不多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李靖問。

“給你十四天時間考慮。”紅拂說罷,夾起一個丸子放到嘴裡,同時也是為了給李靖一點兒思考的時間。

為什麼是十四天?因為紅拂每月放假兩次。如今是初一,下次再有外出的機會,就得等到十五。

“接著說。”李靖還沒能理出個頭緒來,紅拂已經把一個丸子細嚼慢嚥地吃完了,於是,他就以退為進,催促紅拂繼續說下去。

“你要是想我跟你走,十五日正午準時在朱雀橋南頭的玄武觀後門門裡見。過期不候。”

“你老爺能讓你走?”

“除非你去告密,他怎麼會知道我要走?”

“然後呢?”

“我失蹤了,老爺肯定會叫手下的人去找。京城雖大,大不過老爺的手掌。所以,你我是不能在京城久留的了。你想好了去哪兒嗎?”

京城雖大,大不過楊素的手掌?這話李靖信。以楊素的權勢,想在京城搜個人,雖然不說易如探囊取物,也不會比打死個蒼蠅難多少。李靖手上端著酒杯,本想一飲而盡,一想到自己可能就是那蠅拍下的蒼蠅,頓時失去了喝酒的興致,匆匆放下酒杯,道:“我在京城裡也呆膩了,邊塞也許用得著人。怎麼樣?去塞下?有興趣麼?”

李靖這回答,令他自己吃了一驚。怎麼好像是早已設想好了的?其實並沒有麼!他不禁又對紅拂端詳了一回。這女人有什麼魔力?居然能牽著我的鼻子走?

其實,李靖這回答也令紅拂吃了一驚。不過,不是驚訝的驚,是驚喜的驚。紅拂來,當然是抱著希望來的。不過,她並不天真,她知道公子哥兒們對她這種身份的女人大都只有慾望而沒有誠意。一旦裙帶鬆開,一切就都已然結束,不會再有將來,不會再有希望。她之所以一上來就把話說得格外直爽與明白,就是想看看李靖在倉促之間會不會流露出猶豫來。如果李靖流露出哪怕是些許的猶豫,那麼,即使他十五日正午準時踏進朱雀橋南頭玄武觀的後門,也絕對不會看見紅拂的影子。如今李靖答應得這麼痛快,紅拂能不驚喜?

李靖當真在京城呆膩了?是信口開河?還是無意中吐露真言?恐怕李靖自己也說不清楚。李靖在京城的私人生活,絕對不能算無聊。事實上,應當說是令人羨煞。因為他不僅得以隨意出入楊府,而且也時常為牛弘的座上客。楊素與牛弘,都是皇上寵信的權臣。牛弘官居吏部尚書,擢拔官員,更是其分內的事兒。李靖既然受知於這麼兩位大人物,以理推之,在官場上的運氣,也應當是令人羨煞吧?事實卻並非如此。三年前,李靖是駕部員外郎。三年後,李靖還是駕部員外郎。駕部屬於兵部,主要功能在於負責車馬的調動,大約相當於今日總後勤部下屬的某個處。駕部員外郎,是駕部的第二把手。以李靖的才幹,放在總參作戰處還差不多,擱在總後已經是夠屈才的了,更何況還是個副處級?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玄武門之變 第七章(8)

近水樓臺而不先得月,是何道理?有一次李靖這麼問高孝基。怎麼?難道李靖也是高孝基的朋友?不錯。高孝基也很賞識李靖。不過,高孝基認為李靖命中有一殺劫。殺劫不過,只能滯留下層。升遷早了,是禍不是福。事實上,牛弘、楊素之所以不提攜李靖,正是因為相信高孝基這預測之故。牛弘、楊素不便說破,可又擔心李靖因久困官場而意氣消沉,所以由楊素出面說出那番“這位子早晚是你的”話來。牛弘、楊素不便說破,高孝基又何嘗便於說破?況且,誰沒有看走眼的時候?萬一看錯了,留下把柄在李靖之手,徒然自壞名聲。所以李靖問起,高孝基只好又拿出孟子那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的話來搪塞。李靖不信這類鬼話,可也無奈命運何。

送走紅拂,李靖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溜達。滿腦子裝著紅拂與邊塞。穿過大路,一不留神,與一騎人馬相撞。李靖抬頭看時,見是一個喝道的。“瞎了眼!找死呀!”喝道的大吼。喝道的雖然自己身份卑微,無奈侍候的主子都有十足的威風,所以一向耀武揚威。李靖倉惶閃到一邊,站穩腳步,回罵一句:“混賬!”他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那喝道的早已跑到前面去了,主子策馬從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