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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但對群眾這種議論,作為市委書記,你是怎麼看的?”趙堅說。

杜贊之說:“群眾議論往往是憑他個人的好惡,並非群眾議論都是真理。領導跟私營企業主關係好,裡面有多種情況,一種是因為私營企業主為社會做出的貢獻大,是納稅大戶,誰當領導都得支援他們的工作,支援他們就是支援一個地方的經濟建設,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一起多吃幾頓飯,一起參加幾次活動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有人往往只看現象不看本質,一味下結論說是領導傍大款,這明顯不對;另一種情況是,領導整日裡跟私營企業主吃吃喝喝,整天跟著私營企業主的屁股轉,還整天為人家辦私事,從中撈好處,因為私營企業主的錢一般無賬可查,沒有太多的後顧之憂,所以不少領導就喜歡跟他們打交道,這才算是領導傍大款。”

“說說你自己的情況。”趙堅說。

杜贊之說:“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在漢州,你隨便問問,有誰見我跟邊皂德有什麼吃吃喝喝拉拉扯扯的關係?”

“你有沒有問題,依據是事實,而不是你本人承認不承認,認了,對你反而有好處,不認,組織只能說,是你自己錯過機會了。”趙堅說。

杜贊之從趙堅的聲音裡,已經聽出了無可奈何,看來,這一次他贏了。當然,他們將邊皂德“兩規”,邊皂德也有真招供的可能,如果邊皂德真說了,而杜贊之自己不承認也能成立,那也只好聽天由命了。

趙堅將談話筆錄給杜贊之看,然後又讓杜贊之簽字蓋指模。這一切結束之後,趙堅看錶,已是12點多了,本來要給妻子打個電話,說他今晚如果太深夜就不回家睡了,但跟杜贊之談邊皂德問題,時間一下就過了,現在打電話顯然是太遲了。

杜贊之實在困得利害,歪在床上就睡,但躺下後卻又慢慢清醒過來,累是累,心裡卻總想著什麼,一會想到家裡人今天晚上將會怎麼樣,雖然宋雙已給他寫過紙條,但人畢竟還沒有回去,其實只是安慰他;一會又想到下一步是那個人來問他話,問什麼,他怎麼對付;一會又想到誰會告他的狀,告他什麼問題。當他迷迷糊糊要睡去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灼熱,他睜開眼睛,房裡一片銀白,牆壁上的兩盞燈同時開著。許可不知什麼時候出去了,走道上放了張沙發,一個值班人員正躺在沙發裡閉目養神,是不是擔心他會逃走,故意在走道上擋著,那樣真是小看他杜贊之了。杜贊之想關燈,但左看右看,按了幾處開關都不對。他只好橫著躺到床上,拉過被單蒙著腦袋,但剛蒙上就感到問得慌。他無可奈何地將被單扔到一邊,突然,梅初山向他走過來,默默地坐在他的面前,他嚇了一跳,梅初山也被“兩規”了,但怎麼跟他一間房,不怕他們串供嗎?

第十一章

梅初山農民出身,高中畢業大隊馬上讓他當團委書記,後來就做了黨支部書記。那一年,市裡有幾個姑娘到他們大隊落戶,他看中一個剪短頭髮的,讓她在大隊部管廣播。梅初山將她吃過後就推薦她上大學。這短髮姑娘名叫曹捷,是革命家庭培育出來的種子,一個早慧的女人,她小小年紀就知道了權力對一個人的重要,當梅初山向她示愛,她沒有多少猶豫就遷就了。事實證明她的選擇英明,從那時起她就一直緊緊抓住梅初山手中的權柄,將自己的聰明才智透過梅初山貢獻給了社會。當然,梅初山在曹捷那裡得到的也不僅僅是女人的溫情,還有曹捷的權力後盾。曹捷的父母是革命於部,還有一個表叔在市革委做副主任,梅初山靠曹捷的關係調進市商業局做秘書,秘書之後是副局長局長。曹捷大學畢業進銀行工作時,梅初山已做了商業局局長,他們舉行婚禮不久,梅初山就榮升副市長。相家說曹捷是旺夫相,他深以為然,對曹捷的話歷來視為聖旨。他平時一般不在外面吃飯,也不喜歡到歌舞廳之類的娛樂場所去,除了上班就回家去陪著曹捷。曹捷長得苗條可人,氣質非凡,梅初山任副市長後,她很快就成為漢州最年輕的銀行副行長。曹捷還為他生了兩個爭氣的女兒,在學校裡成績一直是年級的佼佼者。在外人看來,梅初山是十全十美沒有什麼抱憾的了。他卻嘆息說:“世界上最瞭解自己的還是自己。”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不如意。在人們的眼中,梅初山不近女色,這在當今官場裡,實屬難能可貴。他喜歡靜,不像一些領導整天前呼後擁。他自己會開車,他偶爾讓司機將小車給他用一下,辦什麼事去哪裡誰也不知道。

一個星期六,邊皂德在省城一間高階賓館裡看見梅初山的車停在餐廳的門口旁,邊皂德即給他打電話,說看見他了,其實只是看見他的車。梅初山真的以為邊皂德看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