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故此,從李民必須要保護商路,佔領景德鎮開始,李民就做好了親自拿下折家軍的決斷。故此,方臘的十萬大軍,只是一個幌子,只是用以李民佔領上饒之後,駐守上饒,不佔據李民主力的用處。跟李民燒不燒折家軍軍糧,根本沒有什麼關係。
只可惜,這個時代資訊閉塞,折家軍又是從信州突圍來到上饒的,而且在上饒還很不得民心。自是萬難想象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的李民軍,已是擴大到了如此地步,更是在高俅暗中的幫襯下,徹底掌控了長江。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從祁州乘船沿昌江的商運水道,奇襲了他們折家軍自以為後方的景德鎮與潘陽。
此卻非是折可存與折可適等折家軍將領的軍略不行,實在是資訊不對稱造成的戰略部署先天性就充滿了破綻。
此時,一旁的折可復提議道:“大帥。我軍即已絕糧,當行破釜沉舟之策,急速聚攏軍兵,連夜突襲敵軍。不勝則死!軍兵皆知生死關頭,必然用命,當可一擊而破敵軍。彼時殺的敵軍大敗,搶得敵軍軍糧為我用,自可解此危機。”
折可復素來勇狠,逢此絕境,自然想此絕策。卻是不知,他的妹妹已經成了李民新婚娘子,他折可復也已經成了李民的便宜大舅哥。
只不過,即使折家軍眾將令,此時還沒有一個知道這個折可復已經憑空添了這麼一個關係,可是還有老成之輩出言反駁。
折可規當即反駁道:“不可!不可!若是敵軍近在眼前,行此破釜沉舟之策也是未嘗不可。拼死一戰,我軍當有勝機。只是敵軍如今尚在懷玉山中,就算我軍全力趕赴,敵軍也自迎頭趕來,也是尚需兩日才可交戰。兩日間,我軍空腹行軍,就算軍心不怨,士氣不減,空腹行軍兩日,眾軍士也絕對身乏無力。彼時碰上敵軍,莫說破釜沉舟了,卻是直接羊入虎口了。”
折可復雖勇,雖脾氣爆,可在自家兄弟中,卻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聽折可規說的有理,當即悶在一旁無語。
而折可存也當即問折可規道:“依你之見。又該如何?”
折可規回道:“依我之見,而今軍糧焚燬,火光映天,眾軍兵皆知,瞞是瞞不住了。軍兵得知,必然軍心恐慌,士氣低糜。故此,這樂平已經是絕對守不住了。我軍只能快速撤退,或往潘陽,或往景德鎮。就地取食,而後再謀與方臘大軍決戰。”
要說折可規這計策,雖然不怎麼樣,可若是真被折可存採納了,雖然還必將敗於李民騎軍的突擊之下,可絕對也能正面與李民大軍廝殺一番。即使不勝,也能極大增加李民主力的損耗。
只不過,折家軍此時根本就不知道景德鎮和潘陽都丟了,更是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基數龐大的方臘大軍身上。折可規此言一出,當即就有不同聲音出現。
剛剛被折可存罵了的折可求,立馬訓斥道:“胡說!我折家軍豈可一退再退。豈不見,我軍於信州之戰,就是因為分兵各地,最終一處退,處處退,直接退出了信州。若是不知那方臘大軍因為何事耽誤,恐怕在其追擊之下,這饒州也站不住跟腳,繼續後退。而今,我軍好不容易得了先手,在這樂平佈下了天羅地網。若是再退,彼時方臘大軍乘勢追殺過來,而我軍尚未恢復,士氣低落,難道我軍還要再退不成?如此卻要退到何方?莫不是京都不成?恐怕我軍還沒有退到京都,皇上就已經下旨要我等地腦袋了。”
折可求的這番話,卻是戳中了折可存的心肝。要知道,折可存雖然統帥折家軍,可他卻是不如李民乃是最高統帥。折可存的上面可還有皇上呢,甚至就是原本的種家軍的种師道,那在西北的級別都要比折可存高,折家軍在西北作戰時,都要受种師道的節制。當然,种師道也還要受童貫的節制。
故此,這折可存奉旨領一路兵馬平定東南,收復失地,那是他的功勞,可是若在他平定之後,再由他手中丟失,那可也是極大的罪過。若是因此再把饒州丟失了,折可存活著也沒嘛必要了,等著皇上的處罰,還不如直接戰死,那還能給折家增加一個烈士。
故此,折可求一番話,當即就把折可規的老成之策,在折可存心中否決了。
不過,這個計策被否決,眼前的困境卻依舊存在。折可存當即問折可求道:“若依你,又有何見?”
這就是官場的慣例,提出問題者,那就要有解決之策,哪怕不行,那也沒關係。不行歸不行的,誰也不能說有什麼計策就是完美無失的。可若是沒有,那可就成了存心搗亂,惡意找茬了。
故此,折可存當然要問折可求。
而折可求也是胸有成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