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身穿玄鐵大葉甲,頭頂烏金蔽日冠,胯下一匹高大的追風烏騅馬。此人奔跑在本隊的最前端,三千人的軍容,卻似集中在這一人身上一般。
王進當即就是目光一緊,離著老遠就高聲喝道:“種家軍王進在此,要活命的散開了!”
沒想到,那人也是哈哈大笑的喝道:“姚家軍姚平仲在此。若想活命,速速下馬投降!”
王進與那姚平仲各自喊罷,也都是沒有絲毫停留,話語方盡,兩支鋼鐵的洪流,已是激烈的衝撞到了一起。
匆匆之間,那王進與姚平仲交手三個回合,誰也沒傷到誰,就錯馬而過。而今亂戰衝鋒之時,卻是沒有與他們兜轉馬頭,重新交戰的機會,周圍全都是軍兵圍殺,只能各自用命的向前衝殺。
這王進和姚平仲錯開了,兩人各自如猛虎一般的殺入敵軍陣容,沒有一騎軍兵能攔住他二人,可其他的騎兵正面衝撞之下,卻是好不剛烈悽慘。
一匹匹馬躲讓不及,相互衝撞的脖頸斷裂者有之,馬上騎士剛剛一刀斬殺敵軍,隨即就被相鄰的敵軍一槍刺死者有之。
剎那之間,卻絕對是力與力的絕對碰撞,兵法、陣容,招式,在此時間,通通的蒼白無力。只要雙方的軍兵,不能如他們兩方的主將那般,在第一時間就以絕對的力量,瞬間掃飛周圍三丈的敵軍,留出馬匹奔走的道路,只要一圍上,再高的功夫,也是擋不住敵軍的拼命砍殺。
只是第一時間,姚平仲騎軍前兩排的二百騎兵,立時就人仰馬翻的戰死當場,而與之對應的,種家軍前兩排的騎軍,那也是一個沒活。雙方各自猛烈的衝擊,都在對方同等的搏命之下,硬生生的遏止了。
唯有王進與姚平仲各自勇猛無比的,徑直向敵軍陣後殺去。只剩下雙方的騎軍堵在了一起,各自連躲閃規避都做不到,只能慘烈的以命換命。
往往是種家軍的騎兵,一刀斬殺了姚家軍的騎兵,還來不及收刀,就被敵人身後的長槍一槍刺死。而與之相同,那刺死種家軍的姚家軍將士,也根本沒有收槍招架的機會,隨即就被後續的種家軍軍兵一刀砍殺。
慘烈!太慘烈了!甚至慘烈到了悲壯。
此等環境下,沒有一個軍兵有機會害怕或逃跑,更沒有一個軍兵有轉身逃跑的空間與可能,每個人,都在坐騎的飛奔下,拼死對方,再被對方斬殺。
交戰的中央,就好似那收割人命的絞肉機,不管是種家軍,還是姚家軍,全都一個不放過的,一一收取。
直到,數千的軍兵死於此處,無主的馬匹,活著的,與死去的,依託血肉屍身,愣是築起了一道長牆,硬性分開了雙方的軍兵,這才暫時阻礙了雙方軍兵的繼續搏殺。
而此時,王進和姚平仲,卻也都是各自殺透了重圍,紅了眼睛的再次衝殺回來。
猛!實在太猛了。這兩個傢伙,萬馬千軍之中,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一個鎏金盤龍棍,一個是丈八蛇矛槍,各自揮舞開來,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安全區域,凡是進入這道區域的敵兵,無一不被斬殺,挑飛。
只不過,如今這兩人,卻是全都無心戀戰,全都想著先一步殺回本陣,先把自家的兒郎,領出這個鬼地方,騎兵,不是這般用來送死的!
第十五卷 第二十八回 分兵
“隨我來!”
王進和姚平仲再次殺出重圍,不約而同的大喝了一聲。雙方聽聞後,都不禁狠狠的怒視了對方一下。可是,此時太亂了,每時每刻都有自家的軍兵,糾結而戰死,實在不是他們兩人一決生死的時候。
要知道,王進領著種家軍的主力,那可是在衝擊童貫近三十多萬軍兵的大營。出其不意之下,憑著鐵騎衝擊,自可一鼓作氣的把那童貫軍兵擊潰,擊散。可是,但凡被人拖住了前進的步伐,騎兵被堵在這裡,等那童貫軍兵明白過味來,那童貫畢竟是三十萬的大軍,合圍之下,種家軍這點人馬,那可真是不夠殺的。
而姚平仲也是此想。雖然姚平仲知道自家軍兵眾多,只要頂的住王進的軍兵突襲,絕對能把種家軍就此殲滅。可姚平仲更是知道,童貫怯戰,此時已經逃跑了,若想等童貫明白過味來,穩定了心神,重新安排軍兵圍攻種家軍,那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而且,那絕對還需要是他姚家軍已經堵住了種家軍,並佔了上風的情況下,那還能令童貫派兵過來搶功勞。可眼前,姚平仲殺透敵軍,卻是看到,種家軍的步軍以正自追隨著騎軍的步伐,掩殺過來。恐怕,不等童貫醒過味來,他姚家軍這三千根本,就已經盡喪於此。到時候,功勞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