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靠著水手划行,若不是精銳,那就只能是開玩笑了。
而且,即使是精銳,水面上轉向,那也是要考慮船隻間距,以及傳令小船逐一通知而後逐一轉向等等問題的。
這種師道雖然是大將,名將,可卻是沒指揮過船隻水戰,慌急之中哪裡想到這些,只以為自家的軍令傳出,自家的部下,自然如往常一般的就能做到令行禁止了。
可誰想,雖然那些得知种師道軍令的種家軍班底,很是認真嚴格的執行了种師道的軍令,甚至以刀槍逼得那些揚州水軍也不得不照著种師道的軍令行事。可那船隻在這長江之上,卻是哪裡管誰的軍令,只要你不依著這長江水性來,他立馬就要給你一個樣看看。
故此,還不等劉夢龍的軍船靠近,這驟然轉向的船隻,已經是在長江水流的帶動下,亂了方向,剎那間,互相碰撞者有之,就此翻船者有之。那真是不戰自亂,亂成了一團。
眼看如此情況。劉夢龍苦笑不已,反倒不敢靠前了。如此混亂,那還用得著他劉夢龍出手啊。反之,他劉夢龍若是靠前,此等混亂之下,他劉夢龍的船隻再被那亂撞的船隻撞翻幾艘,他劉夢龍豈不是要遭人笑柄。何況,長江沉船之際,最忌船隻靠近,那下沉的船隻帶動的水流亂勢,任是再好的水手,也是頭痛,而那半掩在江中的沉船孤帆,更是有可能把不知靠近的船隻船底戳破。此時靠近,那絕對是自尋倒黴。
不過,劉夢龍的大船雖然不敢靠近,可劉夢龍的那三百小船,卻沒有這些問題。
那些小船,全都是無帆之船,船小好調頭不說,更是全靠水手划水行進。訓練的久了,這長江上下游蕩,那卻是自在的很。即使有沉船亂了水路,那些小船也可繞開。
而至於戰鬥力,這些小船,那可全都是平底的艨艟鬥艦。船頭前有三尺的狼牙釘叉,可直接撞入敵艦船幫,牢牢的連線一處,而船上船頭的位置,更有一人高的女牆,可為船上軍兵遮擋弓箭。
其船上,更可乘軍兵五十,皆是前胸掛牛皮厚甲,後背光膀子的猛士,各拿一把戰斧。只待小船船頭的狼牙釘叉插到敵軍船幫上,那就立即推到女牆成船板,直接強佔敵艦。
而且,這等小船,與同等船隻對敵不說,對上大船,那從來都沒有一支單上的,從來都是五六艘圍衝一艘,幾百個斧手衝上去,那就是一通亂砍,任是何等的船隻,也是立時潰散。
故此,劉夢龍的水軍,雖然是以大船為城郭,壓住水軍陣勢,可真正的攻打,卻是這些小船的猛士。而至於劉夢龍的大船,除了三層箭樓的弓箭支援外,也就是船首的兩支拍杆,以及船幫兩側的八支拍杆還有些威力。
此時,劉夢龍把小船一放,种師道就更受不得了。
原本沒人攻打,那還亂這呢。這些小船一上,全都是圍著外圍無事的船打,三兩下就是一艘,逼得那些外圍的船隻,更是渙亂的亂竄,卻是更加碰撞了內裡的船隻。
而此時种師道,雖然已經知曉自家的命令傳錯了,也有心與劉夢龍的船隊拼了,可亂勢已成,沒有了傳令的小船往返,這亂糟糟的江面上,要想把軍令通傳出自身所坐大船之外,那真是太不容易了。
好在,种師道自身乘坐的大船,甚是精良,其水手也皆是精銳,命令通行又早,卻是沒有被後續的亂局纏上,慌亂的靠了岸。
最終,种師道搶奪來的揚州水軍兩百大船,也只有十幾艘平安靠岸,餘者,不是自相撞沉,就是被劉夢龍的鬥艦俘獲。
幸好,种師道心疼他那王牌驃騎軍離不得馬,卻是讓驃騎軍留守了北岸。只待在南岸有個近身之地,再度驃騎軍過江,卻是讓他手下的王牌軍,逃過了一劫,只是大多的揚州水軍,以及部分的種家軍步軍,折損在這裡。
可就這,那也是夠讓种師道心疼的了。尤其是沒有了水軍,且不說這些水軍乃是他奪來的,不好向朝廷交代,單說沒有了水軍,他今後如何過江,那也一個天大的問題。
若是過不了江,自然也就討伐不了李民,那皇上豈能饒得了他,那童貫又豈能不給他種家軍來個落井下石?
可就在種師道心痛嘆息之時,那劉夢龍掃蕩了江面殘局,卻覺得如此勝利,卻是那種師道無能,顯不出他劉夢龍的本事,眼見种師道上岸的軍兵不多,卻是狠了心,想要一舉活捉了种師道!
第十五卷 第二十四回 兵不厭詐
“殺啊!莫要跑了种師道!”“活捉种師道!”
百十艘艨艟鬥艦的軍兵,徑直把戰船衝劃到河灘上,各自踴躍的跳下淺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