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管什麼西北種家軍會不會什麼水戰。對那趙佶來說,幾萬的軍兵,那就是一串串的數字,這麼多的軍兵到了金陵,卻停軍不前,那就是有問題,那就是畏戰。
這種師道軍略雖然不錯,卻是架不住聖喻的訓斥,督促。
最終,种師道發狠之下,派出王進,領八千驃騎軍,飛馳揚州,直接綁了那揚州水軍統領趙得勝,奪了兩百大船,意圖強攻金陵。
在種師道看來,雖然他種家軍不熟水戰,可李民本是青州出來的,也未必熟悉水戰,卻是兩兌了。何況,李民立根青州,卻在東南起兵,其根基必然不穩,拖得久了,反倒容易讓李民軍民一心,久之也更不好打。
故此,种師道在趙佶聖喻的訓斥下,權衡再三,終於也不等趙佶派發十二道金牌,就在奪取了揚州水軍之後,督軍渡江了。
這段時間,正好不超過朱武預計的十天之期。
李民得報後。滿營眾將,盡皆歡心,意圖好好的打上一場。要知道,種家軍可是不比其他土雞瓦狗,那可是大宋的王牌軍隊。尤其是佔有這般天時地利的情況下,不好好的打上一大勝仗,那可是要抱恨終生的啊。
只不過,滿營眾將當中,卻有一人悶悶不樂。
李民只是眼光略微一掃,就發覺了這個異樣。李民當即奇怪問道:“魯大哥何以憂愁?”
魯智深當即嘆道:“主上,灑家原本在那老種經略相公門下當差。而今與之對敵,心有不忍。故有落悸,主上莫怪。”
李民聞言,心中雪亮。知道魯智深乃是忠義念舊之人,不忍同舊主對陣。當下正色說道:“魯大哥何不早說。那種家軍,為國禦敵,薄有名望,本尊皆是敬重。若非他聽令昏君、奸賊,來征討我軍,我又何嘗願與之為敵。魯大哥且放心。此戰無需魯大哥出陣,魯大哥只需鎮守本城就是。待我軍勝了那種家軍,將其拿下,本尊也絕對不擅自殺戮。即使不能將之勸降,也必遣一院落,好生供養,待天下太平時,任其為官,或是逍遙一方。”
魯智深聞言,心中大悅,當即謝過了李民。而餘者眾將,也是感李民仁義。
而那劉夢龍,更是鬥志昂揚地請令道:“主上!臣請令一戰。若不得勝,請斬某頭!”
李民當即一笑道:“此陣!我軍必勝!哪裡斬得了你頭。也罷!本尊就準了你,此功讓予你立。本尊於這城內,給你準備慶功宴就是。”
李民的豪氣,當即讓眾將振奮。劉夢龍更是高聲喝道:“主上且等某之喜訊。”說罷,劉夢龍隨即領了將令,點水軍三萬,大船兩百,小船三百,開出了水寨,徑直向那渡江而來的種家軍截擊而去。
此時,那種師道正自站在船頭督陣。眼看金陵水寨湧出無數大船,遮蔽江面,當即暗叫苦也。
要知道,如今的種家軍,站在這船上,那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哪裡能打水戰?而那從揚州奪來的水軍,本身都不怎麼服他種師道,只是在他種師道的奇襲以及軍威下,不得不屈服了。這要是打起來如何能盡心?
尤其是,種家軍的王牌主力驃騎軍,更是在這船上撒不開腳步。而沒有了坐騎的騎軍,卻是連步軍都不如。最少步軍上了船還能勉強當水軍用,這騎軍平日裡靠的卻是重甲,這沒有了坐騎,連移動都費勁,入水更是直接沉底,在這水面上連一成的戰力都發揮不出來。
此等因素,种師道皆是早知,只是想我不行,李民也未必行,想打李民一個措手不及,來一把投機罷了。
可如今,雖說還沒有交戰。可只看那金陵水寨中衝出的大小船隻,錯落有致,大船齊行如城郭,小船穿插如星梭。別的不說,只是這水上行船的能力,那就遠勝他們種家軍這水上的兩腳蝦。
种師道當即還沒打,就已經連聲傳令撤軍了。
此卻是种師道不熟悉水戰了。此時的种師道若是熟悉水戰,即使是明知不敵敵軍水軍,那也沒有調頭返回的道理,而是應順著水勢,直接急衝而下。如此,若是劉夢龍敢以船隻攔截,只是撞也能撞毀劉夢龍船隻大半。而劉夢龍若是不敢攔截,种師道也正好借勢衝出攔截,順流而下,待遠處停船上岸,卻也能無損。
只是,种師道臨陣經驗實在太豐富了,豐富到都成了條件反射的程度,卻忘了,那陝北高地之上,他種家軍與西夏軍作戰,打游擊,打騷擾,轉退如意,那自是沒有什麼問題,他種師道一聲令下,自是可以如臂使指,進退有心。
可這長江之上,船隻順流而行,那是快捷無比,可若是逆流,或者是轉向,那可是費老勁了。沒有拉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