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容。父母那場維持了三十年的虛假愛情和荒謬婚姻,曾令她曾篤定地認為她不需要愛情,也不願觸碰愛情。
可他……像是命中註定。
在他威逼利誘下連續兩星期臥床休息,傷勢已經好轉,出門上班時才發現對門的空屋已有人搬入。她不是愛好和親睦鄰之人,側身越過大大小小的紙箱就要下樓。
“揚晨姐姐!”
小森?從對門傳來的聲音,幻聽?
歐揚晨回頭,愕然地望著眼前的一大一小,“你們?”
“近水樓臺先得月!”小森掙脫凌蕭遠的手,跳到她的身邊。
小色鬼!看到美女就拋棄舅舅!凌蕭遠翻白眼,“平時怎麼不見你那麼多廢話?”自從開口說話後,只有對著她時才願意多說話。
歐揚晨好笑地睨他一眼,“為什麼搬來這裡?”問出口才覺愚蠢,紅暈赫然飛上臉頰。
“離你近一些我才放心!”那晚的情景現在想起都還心有餘悸,“有沒有吃早餐?”看她心虛的樣子,便知早餐的內容是一杯咖啡,他心疼地蹙眉,“說過多少次空腹不能喝咖啡?”語帶責備卻又包含憐惜。
她心虛地笑了笑,維持了六年的習慣豈是一朝一夕改得了的?咖啡的苦澀能令她有充足的精力應付一整天的忙碌。獨立的生活比她想象中的更困難,她的驕傲不允許在學業上落後於人,但生活的壓力卻迫使她不得不將大半的精力投入工作。自虐般的充實,也只有如此她才能在驕傲的父親面前表現得更為驕傲,才敢於違揹他的意願執意尋找自己的人生。
“路過粥店的時候我會記得買早餐啦!”搪塞掉,她蹲下身輕撫小森柔軟的髮絲,“小森,和姐姐說再見!”
小森抬頭望了眼凌蕭遠,接著對她搖了搖頭。
凌蕭遠雙手環胸擋住去路,想溜?沒門!看她詫異的表情,露出壞笑,“我買了粥,而且時間還早!”他還沒蠢到認為她會乖乖地吃早餐。
她抬手看錶,計算著公車抵站的時間。
凌蕭遠微微蹙眉,收斂了笑意,口氣酸溜溜地道:“急著見人?”段彥棠嗎?
歐揚晨瞭然地看他,別忘了她可是專研們究心理的,“粥是加醋的?好酸的口氣,你想說什麼?認為我急著見段彥棠嗎?”
凌蕭遠在心裡嘆口氣,她為何能如此聰慧?他恍然地看著她,慧黠的眼神似能將一切洞悉透徹,心中隱隱泛著一絲怕,將她拉進懷裡,喃喃:“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歐皓天和“歐新”所面臨的窘境你是否也會知道是我一手造成的?思索著,害怕著,他不由將她摟緊,直到她吃痛悶哼出聲。
他迅速放開她,才發現她手臂上泛起的紅色的手印,好自責,疼惜地輕撫,柔聲道:“對不起,為何不推開我?為何不喊痛?”為何總在隱忍?
她輕柔地笑,“因為抱著我的人是你!”痛就痛吧,她甚至喜歡上他緊抱著她的感覺,讓她明白他離她很近。
時間不容再滯留,她的時間觀念向來苛刻,“我得上班了!”揮手和一大一小說再見。
戀戀不捨地看著她的倩影消失在拐角,他嘆息,她是要用一輩子的時間才能讀懂的女人吧?當真相呈現時,她還願意給他一輩子的時間嗎?
“小森,你喜不喜歡揚晨姐姐?”他問,也知道答案。
小森點頭。
“會不會欺騙她?”他問,卻不確定答案。
小森搖頭。
“為什麼?”他問,想肯定答案。
“因為我喜歡她!”小森如是說。
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愛她,也就應該對她坦誠吧?
不可能!高高在上的父親不可能輕易倒下!
歐揚晨惴惴不安地飛奔進醫院,恍然地看著站在迴廊盡頭一臉肅容的秦沐,是真的?她的父親此時就在一牆之隔的手術檯上?
她緩下腳步,艱難地一步一步靠近那刺目的紅燈,木然地望向秦沐,唇齒微動,卻發不出聲音。
秦沐低聲道:“還在手術!”
歐揚晨微微移動了下身軀,無力地靠向牆壁,她從未想過父親會倒下,一直以來她所站的位置只能看到他高高揚起的下巴,她拼命昂首想要看清他的臉,想要衝破那道永遠無法親近的屏障。當努力一次次化為泡沫時,她學會了放棄,學會了驕傲地轉身尋求另一片可以與他平視的彼岸,哪怕只能遠遠地望著……
歐揚晨,不許哭!結果未出現也就沒有權利流眼淚。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