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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的血量就有點不足,男子於是又拿起長劍在傷口上深深劃了一刀,血流如注。

很快,男嬰吃飽了喝足睡著了,男子手臂上的血卻止不住了。

青衣男子皺著眉頭看自己的手臂,有點煩惱,他現在可不能死。他把逃出來時帶的包裹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沒找到任何藥物。

血滴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讓他心神煩躁,他餘光看到那隻剛出生的小狼,小狼拼命允吸母狼的乳。頭,卻不見它吞嚥。於是,男子抓過小狼,任由血液滴到小狼嘴裡。

出乎意料,原本還血流不止的傷口,竟然在小狼允吸幾口之後,慢慢的不往外流血了,小狼似乎沒吃飽,不過既然止住血了,男子也不會為了一隻野物再將傷口繃開。他隨手把小狼塞回野狼懷中,這才發現,這隻野狼竟然還未死亡。

男子想了想,來了主意,他將衣服脫下,墊在山洞最角落,把男嬰移了過去,妥善安放,再把野狼拖了過來,擋住男嬰,然後才提了長劍出了山洞。

被追殺了三天三夜,也不眠不休,不吃不睡逃了三天三夜,男子已經累得不行,也餓得不行了,他現在可還不能死,這是他大哥唯一的孩子,不說為了報仇,便是為了這孩子他也得撐著。所以當下,他得先填飽肚子,別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最後卻被餓死了。

還要找獵物給山洞那隻野狼,那是隻母狼,母狼有奶,小侄子的口糧可都指望著它。

等男子好不容易捕到一隻大老鼠,再回到山洞時,野狼已經醒了,正伸著乾巴巴的大舌頭,緩緩舔拭小狼仔,又舔了舔身旁男嬰的小臉,舔掉男嬰嘴角的血漬。

野狼看向男子的眼神中充滿疑惑,卻並無戒備。

後來每一天,男子都會捕獵分與野狼一半,也會用鮮血餵養男嬰和小狼,直到野狼出了奶。

野狼也確實通了靈性,它出奶量少,可每次,它都會讓男嬰先吃飽,才餵養它自己的孩子。

小狼終究是活不了多久,出生後第一個滿月,男子覺得,它是被餓死的。死去當天,野狼哀嚎了一夜,第二天消失了。

可每天早上晚上,它準時出現在山洞前,給男嬰喂完奶,就又走了。

便是後來,男子尋了一隻母山羊,再不缺奶了,野狼依然每天都出現在山洞前。

再後來,男嬰解了奶,開始能吃水果了。男子下了一趟山,下山前,他把男嬰託付給野狼。

為期三天,躲過無數次跟蹤,路過的城門口都張貼著他的畫像。男子終於平安回來,帶了很多物品上山,大米,糧油,鹽醋,最關鍵的是書,是族譜,是筆墨紙硯,還有,還有他鄭家那把祖傳的匕首,那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不過是重要的友人相贈,所以當成傳家寶,還刻了姓的匕首。

男嬰一歲半,牙牙學語,男子在他耳邊唸叨:“你是鄭家兒郎,鄭清遠,爹爹是鄭沐燁大將軍。你爹爹叫鄭牧野。”

於是,鄭清遠學會的第一句話就是:“爹爹,真沐爺。”

“鄭沐燁”他的大哥,那麼厲害的大哥。

鄭清遠稚嫩的聲音一遍遍重複這個名字:“鄭沐爺,鄭木葉,鄭沐也,鄭沐燁!”

那一年,男嬰知道自己名字,但他只認識兩個人,一個是叔叔,叫林沐沐。一個是灰灰,是很厲害的大狼。

兩歲半,他坐在灰灰的背上,每天看獅子老虎大熊打架,回來就跟叔叔學老虎的動作,學灰灰走路,還有咬兔子的動作。

於是,鄭清遠被強壓著讀書學字了。學的第一個字,是匕首上的字,叔叔說那是他的姓,可是學的第一個名字,卻是他爹爹的名字,他爹爹叫鄭沐燁,是個很厲害的人。

那一年,他寫了無數遍族譜,一犯錯就寫族譜,學灰灰叫也要寫族譜,學老虎叫也要寫族譜,從拿不穩筆寫的模糊不清,到依稀可辨析字型,再到一眼就看出那個字寫的什麼。

那一年,他認識了很多叔叔伯伯,嬸嬸爺爺奶奶堂哥堂姐,可是上面沒有沐沐叔叔。

三歲半,鄭清遠會到處瘋玩了,灰灰帶著他到處碾雞捉兔,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天不怕地不怕。

於是,他再次被鎮壓了,林沐沐叔叔遞了匕首給他,耍了兩下子,割了自己手臂一刀,然後他開始漫長的蹲馬步了。早上蹲下晚上蹲,站在灰灰背上蹲,不能掉下來。

叔叔說:“咱們鄭家,出生名門將後,每個人都會習武,你爹爹武功最厲害了,是大將軍呢。”那麼厲害,卻那麼蠢,一杯毒酒,什麼都沒有了。

鄭清遠問:“那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