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臨王便開始在民間四處尋覓聰慧的孩童秘密進行訓練,挖掘出他們的潛能,再一一培養。當時皇甫酃頂著白甫的名字,以義堂的名義收養他們。讓許多窮人家的孩子不僅讀書認字,甚至有了今日這番成就,他們感激臨王,也將他擺在比生命更為重要的位置。
他明白,一個敵國將領受到臨王的寵愛,這對王的名聲不利。而且若果這人心懷叵測,蠱惑皇上,後果將不堪設想。因而,當週瓊察看安國使臣的壽禮,第一眼見到那孟昭宇時,那相似的面容,讓他決定將這人留下。
興許,這個孟昭宇能得到王的偏寵,那麼袁斐然對皇上的影響便能減少一些。
但是他沒有料到,此舉卻招來了殺機,甚至讓臨王受了重傷。周瓊萬分後悔。急於扭轉皇上對袁斐然的寵愛,卻忽視了安國的陰謀。
大殿上,他看得真切。若是平時。臨王定會為了斬殺那人,不惜賠上其他人地性命。亂箭射殺。可那一刻,皇甫酃眸中殺意暴漲,卻遲遲沒有下令,甚至召回了暗衛之首,避免誤傷到袁斐然。;.Cn更新最快。
臨王不相信任何人。從他將毒丸分發給大臣之時便能看出。即使這些大臣跟他一樣,願意將身家性命全部奉獻給臨王。在一瞬間,周瓊分明瞥見臨王眼底一閃而過的暴戾,他相信,原本皇甫酃是想要殺掉在場所有聽見預言的人。只是在下一瞬,臨王改變了主意。
周瓊垂下眸,他從來關注地僅僅是袁斐然敵國將領的身份,卻從未想過,這人就猶如是皇上地劍鞘。撫平了凌厲的刀鋒,安撫了他的戾氣。
“來人!這些都給我退回去,以後誰都不許再收!”侍郎唯唯諾諾地應道。悄聲退了出去。
這些富商就想憑這麼些男孩的姿色,就妄圖打動臨王麼。周瓊冷哼道。
眼珠一轉。想到那袁斐然走出殿外,直言臨王已下旨赦免了他。當時滿臉的惱怒,可見答應了臨王些事,才讓他得以被寬恕了。
或許,這個善良到能夠原諒所有人地袁斐然,身上有他們孤傲冷漠的君王,最想要追求的美好……
若盈見那周瓊穿著單衣,直挺挺地跪在殿外,一動不動。一個文臣如此折騰,身子很快便會吃不消了罷。走入內室,正想提起此事,忽見皇甫酃手心中的金色流蘇,若盈立馬撲了過去。
“還給我!”
皇甫酃側身一避,緊握著掌心裡的劍穗,輕笑道。“原來若兒也為我準備了壽禮,還是親手編織的。”
“這個……太醜了,還是算了……”若盈伸手又是一抓,卻撲了個空。
“既然是送給我的,這物事就是我的了。”
若盈見他仔細端詳著那有些歪歪扭扭的劍穗,面上有些窘迫。“皇上壽辰收到那麼多奇珍異寶,這麼個小東西……”
“若兒織了多長時間了?”把玩著柔滑地流蘇,薄唇一勾。
“半個月……”若盈反射性地回答了,神色愈發窘迫起來。抬眸見皇甫酃已經將劍穗綁在“畫影”的劍柄上,愣了一下。
“來,還有一個。”皇甫酃伸手指了指若盈腰側的銀劍,笑道。
若盈抬手護著“思召”,搖搖頭。
“這穗子有一對,怎可浪費?”
“這個……微臣只有這兩個穗子稍微能看,就留下了……”若盈退後幾步,明眸微閃。
“……若兒不是心疼在殿外一直跪著地人麼,不然怎麼會憂心忡忡地來尋我?”皇甫酃墨眸一挑,淡淡說道。
“那是皇上的臣子,”秀眉一皺,若盈強調道。
“那又如何,若不是他將那刺客放了進來,若兒和我又怎會受傷。論此事,他死千百回也不為過。”墨眸掠過一絲金亮,皇甫酃冷笑道。
若盈知道他說到做到,眉頭皺得更緊了。“皇上,周大人是個人才。“朕手下能人數以千計,區區一個他死了,能代替他地人還多得很。”修長地指間捻著劍穗,又道。“如果不是若兒想他活,他如今早已身首異處了。”
他站起身,淡淡道。“那些聽見預言的大臣都該死,可他們現在還活著。周瓊也該死,他而今也只在殿外跪著……若兒不明白,朕為何放過他們?沉默半晌,若盈垂下眸,將“思召”伸向他。皇甫酃薄唇一揚,輕巧地在劍柄綁上了那金亮地穗子。
若盈將長劍放回腰側,急急走向殿外。
“嘖,若兒可真心急。”皇甫酃掃向一角,道。“炎,何事?”
“回稟主子,屬下私自將盧曉放走了,請主子責罰。”一抹青影掠